彆墅後院裡,一位發須皆白的老者,穿著相對單薄的唐裝,正顫顫巍巍的打著道家的煉體妙方‘八段錦’。
雖然他的氣力已經不夠,雙手雙腿在運勁時也都在微微顫抖,但老人每一個動作卻都做的十分標準,堪比武當山上那些練了數十年的老道士。
當他正練到第七段‘攢拳怒目增氣力’的時候,一位長相酷似老者的中年男子輕手輕腳的走來。
他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以免打擾老者練拳。
自從他有記憶開始,就知道老者每天早晚必練習一次‘八段錦’,而練習的時候,必須一套打完,中途絕不會中斷,也絕不允許任何人打擾。
隻是今天事關重大,韓滔猶豫再三,還是開口道:“爸,若雪回來了。”
老人聞言,手上動作不停,臉上不僅沒有不悅,反而露出一個笑臉:“這丫頭,這段時間難為她了。隻是我都一大把年紀了,她沒必要再折騰,你們得多勸勸她。”
“爸,她那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誰管得了?”韓滔頗為無奈的說道。
見老人隻是笑笑沒回話,韓滔便繼續道:“若雪剛剛說,他把那位請過來了。”
原本還在打‘八段錦’的韓淵身子一顫,立刻停下手上的動作,一臉激動的問道:“什麼時候到?”
“已經到門口了。”韓滔張大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從不間斷的老爺子,今天竟然中途停下了?
“你這孩子,這麼重要的事,怎麼不早說?”韓淵一邊換鞋,一邊就往彆墅門口走。
“爸,我這不是怕打擾你練‘八段錦’嗎?”韓滔一臉無奈。
他可是很清楚的記得,自己還小的時候,有一次打擾到老爺子練拳,老爺子直接罰他紮了兩個小時的馬步。
他到現在已經忘了自己當時是怎麼堅持紮完的,隻知道紮完之後,他整整三天下不了床,尿尿都是坐在床邊尿的。
韓淵冷哼一聲:“我練拳重要,還是韓家的未來重要?你啊,輕重不分!”
嗬斥完之後,他又自言自語道:“隻希望那位不要怪罪我沒有出門相迎,否則我韓淵百死難贖其罪!”
說著,韓淵就一路小跑著往門口方向趕去。韓滔跟在他身後,生怕他一個沒穩住跌倒在地,跟的那叫一個心驚膽戰。
彆墅前院裡,淩毅跟在韓若雪的身後,聽著她介紹彆墅的景觀,時不時的點點頭,不知是讚同還是‘知道了’的意思。
直到臨近彆墅大廳的時候,淩毅才開口說了句:“布局不錯,就是地勢矮了些。”
韓若雪聽到這話,眼睛一亮,急忙問道:“淩大師喜歡這樣的獨棟彆墅?”
“還行,勉勉強強。”淩毅如實說道。
這彆墅雖然占地麵積極廣,而且也做到了中式豪華的極致,但跟他以前在修仙界的仙府比起來,相差遠不止十萬八千裡,說一句勉勉強強,那都是抬舉這獨棟彆墅了。
但淩毅說者無心,韓若雪卻聽者有意,立刻把這條有關淩毅的喜好信息給記錄下來,然後恭敬的為淩毅打開彆墅客廳的入戶大門。
跟現在市麵上常見的聯排彆墅不同,這彆墅的客廳光是進深就有五十多米,碩大的客廳裡,分布著休閒區和會客區等,分區明確,做到了真正的大而不闊。
韓若雪將淩毅引到沙發上坐下:“淩大師稍等,我立刻去請爺爺過來。”
話音落,客廳側廊就跑出兩人,一老一少,匆匆忙忙,正是韓淵父子。
“大師光臨寒舍,老朽未能遠迎,還請大師恕罪。”韓淵老遠就抱拳恭謙道。
“客套話就不必了,把手伸出來。”淩毅直接了當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