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疏影看著李言溪,雙眼中滿是不解和憤怒。
她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從小玩到大的閨蜜,居然會如此算計自己。讓自己稍有不慎,就會害死父親和家族的罪人!
李言溪一臉坦然的迎接著楊疏影的憤恨眼神,甚至嘴角還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彆用這種表情看著我,畢竟名利場上,哪有什麼真情實感?”
這話一出,沈彥軍等人都深表讚同。
為達目的,誓不罷休,這是他們這個圈子裡的座右銘,幾乎人人奉行。
原本就激動萬分的紀芸白,在聽到這番話後,心中那僅有的一點內疚,也徹底煙消雲散。
‘戚彬,你聽到沒有,江南李家的人都這樣說了,足見你選擇淩毅那個臭屌絲,是多麼愚蠢的決定!’
紀芸白看著窗外海灘,心中無比得意與自豪。
“哼!”楊疏影一聲冷哼,“彆用你那套歪理邪說來給自己找借口,背叛就是背叛。隻是沒想到你堂堂李家小姐,手段格局居然還不如一個快要破產的戚總,當真可笑!”
這話雖然是楊疏影對李言溪說的,但紀芸白怎麼聽怎麼心裡難受,總覺得楊疏影這是在指桑罵槐。
李言溪聞言搖了搖頭:“你彆管我用什麼手段,隻要能替家族拿下你們楊家就行。哪怕被你記恨,哪怕粉身碎骨,我都在所不惜!”
說這話的時候,她神情堅定,眼神裡充滿著決絕。
在她出發江州邀請楊疏影出遊散心之前,江南李家開過一次內部會議。
會議具體內容外人不得而知,隻知道那次會議之後,李家第三代小輩幾乎全都被召回衡州老宅。
李言溪並非第三代的核心成員,到了衡州老宅之後才知道,李老爺子召他們這些小輩回去,是要他們去江北諸州談判招安,為家族開疆擴土。
說是開疆擴土,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是李青河老爺子對他們這些小輩的一次考驗。
成了,就有機會成為李家未來家主的繼承者;敗了很可能都不需要李家多做什麼,那些他們招安的家族,就很可能不會讓他們活著回去。
家族裡的那些核心成員,有父母的庇佑加持,所以擁有優先選擇權。
長州潭州這些容易的州郡,很快就被他們瓜分乾淨,最後就隻剩下淮州和邵州江州並不在談判範圍之內,因為李家很清楚,韓家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背叛淩大師的。
而其中又以淮州最難,幾乎沒人敢選。
畢竟楊澈當初敢可是敢與老爺子爭這江陵第一人的狠角色,所以絕對不可能接受招安,更不可能輕易放過前去談判招安的人。
李家第三代成員中沒選到州郡的那些人,寧願放棄成為李家未來繼承人的機會,也不願去選擇招降淮州的任務。
不去淮州,隻是失去競爭繼承人的機會,去了淮州,失去的很可能是項上人頭,孰輕孰重,大家門清。
所以李言溪到現在都還記得,當初她選擇接下淮州這個任務的時候,四周多少譏諷的眼神看著她,說她為了想上位想瘋了,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但隻有李言溪自己知道,她也是孤注一擲。
如果錯過了這次機會,她將永無翻身之地,一輩子被那些庸庸碌碌核心成員給踩在腳下,受儘屈辱。
不過現在好了,招降的事總算成功了一半,隻等邵州龍頭加入李家的消息傳出,她就可以借勢逼迫楊家歸降!
到那個時候,她就可以打臉那些曾經看不起她的李家人,讓他們知道,她李言溪,完全不輸於任何人!
楊疏影見李言溪如此決絕,沒有再多爭辯,而是心思百轉,思考著該如何破局。
隻可惜她想了很久,也沒有找到破解之法,最後隻能把所有的希望放在邵州龍頭的身上,希望他不要被那位神秘的巫師蠱惑,加入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