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誰是上級，誰是下級，一目了然。
韓若雪顯然沒想那麼多，而是繼續問道：“你平常跟她接觸多嗎？”
淩毅愣住了，這女人難道是屬狗鼻子的，怎麼儘往送命題上麵問？
自從自己逆轉時空，重回這個世界以來，跟韓若雪的接觸確實算多的，可你齊詩韻是怎麼知道的？
“還行，但要都是一些業務上的往來！”淩毅著重補充了後麵那一句。
而齊詩韻聞言之後，眼神一亮，身子都忍不住微微前傾：“既然你跟她關係不錯，接觸也蠻多，那你能不能幫我問她要一下淩大師的聯係方式？據說淩大師可以治好小小的病！”
“……這就？”淩毅下意識的脫口而出，整個人都鬆了一大口氣。
齊詩韻，你下次問問題的時候，能不能直接說出你的訴求？你這麼拐彎抹角的問，很容易把人嚇死你知不知道？
“怎麼？很容易？”齊詩韻一臉期待的問道。
淩毅頓時無語。
不是很容易，而是太容易了！
淩大師的聯係方式，你剛剛不是才把他從黑名單中拉出來嗎？
可淩毅不敢說，畢竟現在的他，距離煉氣八重境都還差一個契機才能突破，想要到能施展洗筋伐髓的金丹境，還差得遠。
要是讓齊詩韻知道淩大師暫時也治不好小小，那靠著淩大師作為信念支撐的她，一定會當場崩潰的。
哪怕事後再怎麼給她解釋，隻要給淩大師一定的時間，淩大師就一定能治好小小，這肯定都無濟於事。
齊詩韻肯定隻會以為這是淩大師安慰她的緩兵之計，所以她肯定會繼續崩潰。
也正是因為此，淩毅才不敢透露自己就是淩大師的原因。
於是淩毅搖頭：“淩大師什麼人物，他的聯係方式，豈是我說要就能要到的？”
“果然，我就知道會是這樣。”齊詩韻滿臉失望的自嘲了一句。
她沒有挖苦淩毅，沒有說：你剛剛不還說韓家是你罩著的嗎，怎麼現在問你要個聯係方式，你都要不到？
她隻是很平靜的自嘲著，把所有的原因，都歸結到自己身上。
看著齊詩韻那失望的神情，淩毅很是心痛。
他很想告訴齊詩韻，自己就是你苦苦尋找的淩大師，而且我也一定能治好我們的女兒。
但他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就這樣，兩人默默的喝著自己的咖啡，期間再沒有多餘的話。
直到一杯咖啡見底，淩毅這才開口道：“你也彆沮喪，我到時候幫你問問韓若雪，說不定……”
他話還沒說完，就見齊詩韻搖了搖頭：“你不用安慰我，我其實早就想明白了。淩大師那種高高在上的人，早就已經不食人間煙火了，又怎麼可能會為了我們這種小老百姓，而屈尊降貴？”
“或許，淩大師他，也有自己的苦衷呢？”淩毅不知道怎麼解釋，隻能如實道。
可這話落到齊詩韻的耳朵裡，卻讓她搖頭苦笑：“你這個理由，比之前收款碼壞了還要蹩腳。”
淩毅：“……！”
齊詩韻見狀，苦笑一聲，側頭望向窗外，淡淡道：“我剛剛那話，並沒有仇視或是憎惡淩大師的意思。
畢竟他能超然物外，也是他自己努力所得，我不能因為他高高在上，就嫉妒或是道德綁架他。
更何況，他願意救小小，那是情分；即便不願救，那也是他的本分。他又不欠我什麼，憑什麼要答應我的要求，去乾費力不討好的事？”
聽完齊詩韻的這番話，淩毅大為震撼。
她沒想到這個比自己還小的女人，居然把世俗人情看得如此透徹。
這也就算了，居然還能坦然接受自己所麵臨的一切曲折。
直到此時，淩毅才終於明白，為什麼這兩三年來，自己人渣到那個地步，她還能獨自帶著小小頑強的活下來。
她的這份豁達和樂觀，是修仙了十萬年的淩毅，都覺得無法企及的存在。
“今天我才知道，原來我跟你差著境界。你在天花板，而我還站在地上。”淩毅發自肺腑的說道。
齊詩韻笑著搖了搖頭：“嗬，什麼差著境界？無非是苦久了，習慣性的苦中作樂罷了。”
她沒有回過頭，依舊看著窗外。
看著齊詩韻那失望卻又倔強的側臉，淩毅握緊拳頭，滿眼堅定：“你放心，我一定會讓淩大師治好小小的病。未來的日子還很長，你跟小小，都會苦儘甘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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