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見微回到酒店寬敞的行政套房後,神色淒苦的坐在沙發上,內心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一想到明天就要跟田羽永遠告彆,她就忍不住悲從中來,眼淚更是不爭氣的便往下淌。
嫁給一個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麵的男人,還要一生一世都伺候他,這種日子光是想想,許見微就覺得生不如死。
所以她不是沒想過死,但少門主說了,如果她死了的話,那她的族人和田羽,都要給她陪葬。
這種連死都掌握在彆人手裡的命運,像壓頂的泰山一樣,壓的她闖不過氣來,也壓的她了無生趣。
更可氣的是,自己明明都已經這麼悲慘了,居然還有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說自己不管有什麼困難,都可以去找他。
這讓原本就苦不堪言的她,更加心煩意亂。
要不是看在田羽的麵子上,她當時在飯桌上,就要公開懟淩毅了。
你一個連自己老婆孩子都照顧不好的家夥,到底哪來的臉,說出那句話來的。
最關鍵的是,他居然還恬不知恥的下樓來找自己,而且再次重複了那句可笑至極的話。
她沒有當場發飆,就已經算是她對淩毅的仁慈了。否則以她現在的修為,對付一個區區普通人,動動手指頭就可以了。
許見微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痛苦,哭泣聲更是久久停不下來。
不知道哭了多久,許見微自己都哭累了,這才止住哭聲,然後站起身來,將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全都脫掉,走向浴室。
許見微當初送走田羽後,就在給浴缸放水。此時的浴缸裡,早已經放滿了水,但水流還在嘩啦啦的往下流,一如許見微之前的眼淚一般。
許見微躺進浴缸,溢出來的水瞬間打濕地板。
她沒有理會,而是靠在浴缸上的枕拖上,將全身都沒入溫暖的水流中,卸下心防,幻想著自己是躺在田羽的懷抱裡一樣。
本就身心俱疲的她,又哭了那麼大一場,如今溫暖環伺,所以躺著沒一會兒,她就徹底睡著了。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隻知道自己是被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給吵醒的。
這聲音很小,但卻一直存在,就好像是有人在翻動衣服的聲音。
房間裡進賊了?
念頭剛起,許見微就警惕的睜開眼睛,打算先披上浴袍再說。
可她剛睜開眼,就被眼前的場景給嚇了一跳她的眼前,居然就是天花板,與她的鼻尖看,居然隻有一臂之距!
她嚇得急忙側頭望去,隨即赫然發現她的身子居然懸浮在半空!
而最詭異的是,那些將她身子包裹著的熱水,居然也懸浮在她身體四周,跟之前一樣,將她完美的胴體給緊緊裹住。
給浴缸持續輸送熱水的水龍頭,熱水還繼續放著,隻是水流的方向不是向下,而是往上,彙入了她周圍的熱水裡。
而那些窸窸窣窣的聲音,許見微也找到了原因,居然是掛在牆上的浴袍,正在跟勾住它的鉤子在相互摩擦。
看到這一幕,許見微的第一反應就是我在做夢!
可就在她打算掐自己一把,看看自己痛不痛的時候,她體內突然平白無故的躥出一道道溫暖的氣流,在她的體內四處遊走。
感受到這股澎湃的暖流之後,許見微激動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這是……覺醒境?!’
許見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可體內那不斷流轉的法力暖流,無時不刻不在告訴她,她苦修了二十多年,如今終於踏入了修道者的門檻!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師父不是說過,凡人要修煉出法力,必須有大機緣才行,我不過是泡個澡而已,怎麼就叩開了那最關鍵的一道門?’
‘我不會是日思夜想,所以在做夢吧?’
許見微思索著,便再次感受著體內的那股暖流,然後發現它確實清晰可見,而且還在她的體內流轉著,改善著她的肌膚和體質。
沒一會兒,那些裹著她的熱水,就變成了一團黑色。
她並不驚慌,因為她知道,這是自己體內的雜質被徹底拍出來了。
許見微還是不敢置信的伸手掐了掐自己的臉,然後神情頓時愣住:
‘我不是做夢!這都是真的!’
‘可為什麼會這樣?’
許見微百思不得其解,然後便再次仔細感受著體內的那股氣息,生怕是自己感覺錯了,也生怕它突然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