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周興良剛剛這一道火焰,是下了死手的。
若不是這一劍及時刺來,怕是龔向明現在已經被燒成一撮灰燼了。
“許顏卿,你可算來了。”龔向明淺笑一聲,隨即又噴出鮮血來。
隻見龔向明身側,站著一位肌膚欺霜賽雪的女子,她手持長劍,明眸皓齒,神情凜冽,長發披在身後,宛如劍仙下凡。
“小微在哪兒?”許顏卿一劍抵在龔向明喉間,清聲喝問道。
“師父,我在這,我沒事。”許見微聞言,急忙從屋內跑出來。
許顏卿上下打量了一番,隨即驚詫道:“你覺醒了?”
許見微點點頭:“前天晚上泡了個澡,然後就突然覺醒了。”
“不錯,你這天賦,屬實逆天了。”許顏卿清冷的神情上,露出一絲微笑。
“若是可以,這天賦我寧願不要。”許見微神色黯淡,隨即便轉移話題道:“師父,你怎麼來了?”
“我來是想再問問你,你確定要嫁給天隕門的少門主?”許顏卿皺眉問道,“你若不想,為師就是拚了這條命,也定護送你安全離去。”
聽到這話,許見微搖頭苦笑道:“能逃到哪裡去呢?就算我逃了,我家人呢?師父你呢?寨子上的鄉親父老,還有……他呢?你們怎麼辦?”
“……”許顏卿被問的頓時語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最後隻能一聲長歎。
若不是許見微背負了太多的東西,以她的性格,又怎麼可能會委屈自己,去嫁給一個自己連麵都沒見過的陌生人?
“師父,你彆這樣。我已經跟他告過彆了,而且還發現他身邊有一個很厲害的朋友。有這位朋友照顧他,他以後應該會平安順遂的。”
許見微強行從臉上擠出一個微笑說道,可說完之後,她似乎又想起了什麼,於是又補充了一句:“前提是他那個朋友彆再強行裝逼。”
“強行裝逼?”許顏卿愣了愣,不自覺的重複了一句。
“沒事沒事,都是小問題,我相信他以後肯定會改的。”許見微並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纏。
“行,你在一旁待著,我去會會周家人。”許顏卿說完,便提劍轉身,看向周興良,問道:“敢對天隕門的護法下手,不怕被滅門麼?”
“廢話,要是現在不阻止他們,等他們得到你徒弟後,借著她那特殊體質,進入修道宗師境隻是時間問題。
到那個時候,你覺得我們殷東七州的術法世家還有活路?還不如放手一搏,把這個苗頭給扼殺在搖籃裡!”周興良冷哼道。
“你要殺我徒弟?”許顏卿眉頭緊皺,整個人的氣勢瞬間攀升。
周興良見狀,急忙道:“誤會誤會!我們隻是想把貴徒弟帶去殷東,或者其它什麼地方都可以,隻要不落入天隕門就行。”
許顏卿聞言,這才收起一身劍意。
而全身燒傷的龔向明卻不屑大笑道:“晚了!我們天隕門的少門主,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算算時間,應該馬上就要到了。”
這話一出,許見微也好,許顏卿也罷,神色頓時都黯淡下來。
明明才重逢,就馬上要彆離,而且這一彆,或許就是永遠永遠。
“手下敗將,你難道就沒想過,為什麼殷東七州,就隻來了我一個周家人來搶那女人?”周興良似笑非笑的看著龔向明問道。
龔向明先是一愣,隨即瞪大眼睛,滿臉的不敢置信:“你們……你們去……”
“沒錯,其餘六州的高手,儘數去半路截殺你們的少門主了!既然你們的少門主現在還沒到,那多半是他們已經得手了。怎麼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周興良手指撫摸著葫蘆,很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