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其實齊詩韻自己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原諒淩毅了,但有一點她很清楚,那就是她現在還不能確定淩毅會不會又變成以前那樣。
她覺得淩毅現在的改變,完全是因為自己鐵了心的把他當成陌生人,甚至是跟他離了婚,他才幡然醒悟的。
如果自己一下子對他太好,又或者是跟他複了婚,他會不會又像以前那樣不知道珍惜,然後再次變成以前那個酗酒爛賭還家暴的畜生?
齊詩韻不知道,她也不敢賭。
至少,她不能再拿女兒剩下的時光來做賭注。
所以她覺得自己不能表現的太急,更不能一下子對淩毅太好,得像溫水煮青蛙一樣,一點一點對他好,讓他不會‘恃寵而驕’。
不僅如此,她覺得自己還得等,等時間的流逝,來檢驗淩毅是否真的改變;等歲月的侵襲,來判斷淩毅是否真的悔改。
隻有這樣,她才能保證自己跟小小不會再受到來自淩毅的傷害。
當然了,這些道理她都懂,而且在來盤龍村的火車上,她就一遍又一遍的告誡自己,一定要克製,一定要保持理智。
不僅如此,她還強行給自己洗腦,說是自己這次回來,僅僅隻是帶小小來看望她爺爺奶奶和姑姑的,跟淩毅並沒有太大關係。
然而,當她看著淩毅捧著熱氣騰騰的紅糖水走過來的時候,眼底還是不自覺的浮現出一抹難以覺察的溫柔。
甚至於,這一抹溫柔,連她自己都沒有覺察到。
當她伸手去接的時候,手指不小心碰到了淩毅的手,不知怎的,突然間就像是觸電了一樣,下意識的就要縮回。
可又怕自己手一縮,淩毅又鬆了手,那紅糖水就灑了,於是又抑製住自己想要縮回的手,而是心跳加速的接過淩毅手裡的碗。
當她捧著杯子,低頭喝紅糖水的時候,竟是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而那張精致絕倫的臉,更像是被熱氣給燙到了一樣,紅豔似火。
‘齊詩韻!你在乾什麼?都老夫老妻了,你身體哪裡沒被他碰過,怎麼還跟大學時一樣,碰根手指頭就小鹿亂撞?清醒點啊喂!’
齊詩韻低著頭,皺著眉在心裡衝自己呐喊著。
等她抬起頭來的時候,淩毅已經端來第二杯紅糖水。
淩毅原本是打算自己喂小小的,但紀蘭英一把就把杯子搶了過來,還一臉嫌棄的說他喂的好才怪。
小小看了眼奶奶手中的紅糖水,饞的吞了口口水,然後抬頭對淩毅道:“爸爸,等我喝完紅糖水,就來抱你哈。”
淩毅聞言,不由得皺了皺眉,這話怎麼這麼熟悉?
但他也沒多想,還是脫口而出:“好!”
“好你大爺!”
淩國忠那熟悉的聲音再次傳來。
淩毅這才恍然大悟,難怪會覺得有些熟悉,原來如此!
“還不趕緊給她們娘兒倆盛飯去?這麼大個人了,眼裡一點活都沒有,看見你就來氣!”淩國忠雙手端著荷包蛋湯,居然還能騰出一隻腳來踹淩毅,碗裡的湯汁竟是一滴沒灑,看得淩毅那叫一個目瞪口呆!
這小老頭該不會背著自己,一直在偷偷練功吧?
搞得淩毅都忍不住想問一句,道友什麼什麼境界了?煉氣、築基還是先天了?
不過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淩毅還是選擇閉嘴,乖乖跑去廚房盛飯去了。
盛好飯後,淩毅又在餐桌旁添了兩把椅子其中一把寶寶椅,是淩國忠在得知齊詩韻懷孕後,就自己動手做的,隻是好幾年都沒派上用場,今天總算是用著了。
紀蘭英那瘦小的身體,再次發揮出無窮的潛力,一手抱起小小,一手拉著齊詩韻,聯袂走到餐桌旁:“家裡沒什麼像樣菜,你將就著吃點,明天讓你爸去給你收點野味,我再給你做好吃的。”
聽到這話,齊詩韻還沒說話,淩毅就當先不樂意了:“媽,你這就太偏心了吧?我都回來一個多星期了,也沒見你去收點野味給我吃啊。”
紀蘭英瞥了淩毅一眼,然後從嘴巴裡冷冷的擠出幾個字:“就你?也配吃野味?”
淩毅還打算開口反駁,結果就被淩國忠拍了拍肩膀。
然後他就看見淩國忠轉過頭來,居高臨下的問道:“你確定你還要自找沒趣?你在這家裡什麼位置,你自己心裡沒點逼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