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李子豪躺在酒店床上,準備第二天要進行采訪的新聞稿。
他仍沒回過神,這一路見到的畫麵和現場實在太衝擊他的三觀了。
荒蕪破敗之處,轉過一片山巒竟然是一片綠洲,
綠洲上是成片的鐵皮房,那裡居住的是當地的貧民,一個個瘦的皮包骨,有些孩子肚子鼓漲,身子卻如同羔羊般瘦弱,與同在吉普車上腦滿腸肥的軍閥,完全就是兩個不同的物種。
他不停的按下快門,再按下……
不過他剛下飛機時隨手拍下的那張帶有尤瑞的照片,被占米要求刪掉了。
做這行生意的,太過出名可不太好,李子豪沒有猶豫的答應下來,能平安的進入到戰亂地區采訪,已經是幸運了,多少真正的戰地記者去的時候是完整的,回來的卻是殘軀。
很快,來自非洲戰亂地區的獨家采訪傳回了香江,報道直接引爆了香江普通人的視野,
紅日報紙封麵上,不滿十歲的孩子手持ak巡邏,
標題也很是勁爆,“被強迫加入戰爭的孩童”
那一幕對普通人的衝擊是非常大的,這一批香江人沒有親身經曆過戰爭,隻從電影裡了解了戰爭的殘酷與英雄主義精神。
但當血淋淋的現實直接擺在他們麵前時……
他們退縮了,厭惡了,憤怒了,因為這個他們沒聽過的非洲小國,遙遠的香江,甚至險些爆發反戰遊行。
戰爭行為,引起了社會廣泛關注,報紙銷量大增。
紅日報業因此聲名鵲起,吸引了一些優秀記者加入。
張習民興奮的揮舞著報紙,終於,自己還是實現了人生價值,而不是隻做那些沒任何意義的花邊新聞。
“子豪,辛苦你了,你在那邊一定要保證自己的安全,我在香江這邊會為你祈禱的。”
躺在寬大浴缸,被兩個黑皮美女按摩著李子豪簡直樂不思蜀。
拿著高津貼,跟著占米哥還不會遇見危險,隻需要用自己的相機照下當地的一切,這有什麼難的?
至於那個孩子,自願參軍與否,重要嗎?
對香江人來說,並不重要,他們參與了這個過程,發泄了他們的情緒,足夠了。
陳饒自然通過占米知道了這件事情,不過他也隻是一笑了之。
他創辦紅日,主要的目的還是為自己洗白,世界承平後,名聲比任何時候都要來的重要。
這時他手裡的電話響了,他一看,是高家兄弟的。
“饒哥,那個叫黃偉強的小記者已經到了,您看要怎麼安排?”
高啟強在大陸憑著陳饒做靠山,在京海占了一席之地,甚至最近還跟一個老頭子扯上了關係,聽說要拜乾爹。
陳饒對他這種隱忍是佩服的,麵對自己,他能卑躬屈膝,麵對本地有權勢的人,他更能彎下腰,這種人不發家都難。
陳饒淡笑著略開玩笑的說
“聽說強哥最近混的不錯,要不讓他給你做個專訪吧。”
高啟強忙慌張搖頭,
“饒哥您這是在埋汰我,高家能有今天,全拜您所賜,在您麵前我不敢稱大。”
兩個人閒聊客套,高啟強有意無意的說
“聽小盛說,小蘭最近在香江大學過的不是特彆開心,他老想著去看看妹妹,我攔著沒讓他去。有饒哥在,不可能讓她受委屈的。”
陳饒沒忍住抽了根煙,這話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