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兒,為父…你們不用搬走,我隻是氣頭上胡言亂語。”
林如海頹然。
他堂堂皇商,居然落到這步田地。
到底是溫柔鄉,英雄塚!
他一輩子的執念——福如東海,就因為少了一個“海”字,就認定了自己是無福之人,從此尋歡作樂,自暴自棄。
以為這是讓自己提前享福,真是愚昧至極啊!
一屋子的人聽林如海那麼說,終於又都鬆了一口。
隻要這顆搖錢樹還在林府,總能搖下來些銀子的。
“林老爺,既然您提了,晚輩莫敢不從!既然您這麼說了,那必定也是有這個想法的。妹妹確實也被林老爺一種姨娘與兒女騷擾,厭煩至極。晚輩也確實早已萌生離開之意。”
“妹妹自小身子不好,最近才稍有起色,她需要安靜的環境修養。此地並不適合!”
林峰不卑不亢,已經完全把自己和林小魚從林府摘除出去了。
傍晚時分,妹妹的那句“哥哥,我們搬走好嗎?”他便決心要搬走了。
雖然他還沒來得及置辦房舍,酒樓多的是。一兩日,管家也就處理好了。沒有什麼是銀子解決不了的事情。
今日不走,過幾日也是要走的。
“決心要走?”
林如海看著小豆芽似的林小魚,臉上的愧色更甚!
這個女兒自出娘胎便有不足之症,他知道,隻是是個小丫頭,他絲毫不在意。何況後麵的幾個姨娘又給他生了一窩,他哪裡還想得起這麼個女兒。
“是!”
“小魚兒…”
“呃——彆!林老爺,咱也沒那麼熟,煽情就不用了。你對不起我,那是肯定的!你對不起我哥,那也是肯定的!你更對不起我親娘,那更是肯定的!所以,咱都彆矯情,行不行?”
林小魚是真不習慣這種戲碼。
想拿搬走威脅他們兄妹倆,這發現不僅不管用,還玩脫了。這又回過頭來打悲情牌了。
啥玩意嘛!
敢情這一大家子都是聰明人,就她跟他哥是傻蛋唄!
“你的姨娘、兒子、女兒欺負磨撮我的事情,我不信你不知道。你心不瞎眼不盲,不然你怎麼能穩坐皇商,還全身而退?
隻不過是不在乎,無所謂罷了。你兒女眾多,死我一個無所謂,還能省下一大筆醫藥費,對吧?”
“哦,對了,你的佳姨娘和一眾兒女,還惦記著我娘留給我的嫁妝,林老爺,您不會也有這麼個意思吧?老實跟你們說了,這嫁妝被我造的差不多了。”
“我在魚寶閣邊上買了家酒樓,花了不少。被你的老五、老六丟進荷花池吃淤泥,起來後,命都去了半條了。天天珍貴藥材吊著,不然你以為我是怎麼活到現在的啊?那都是銀子撐著的!
我哥是能掙錢,可是,林老爺,您也數一數,你這林府上上下下多少人,全靠我哥一人養著。更彆說,您老尋歡作樂的那些錢。”
“所以啊,嫁妝花的差不多了,我哥的錢也被你們造的差不多了。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希望你們明了!”
林小魚說了那麼多,意思就一個你留我們也沒用,我們現在要錢沒用,就爛命一條,就問你們要不要。
“父親,我們不是故意的!”林琴、林棋等林小魚說完,才敢偷偷辯解。
“隻是不小心撞到了而已!”
林如海閉上眼睛,第一次覺得原來女兒多了不好,兒女多了也不好。
他沒有去理會心虛辯解的林琴二人,而是沉思著該怎麼開口。
看來嫁妝的事情都不用他開口,在就有人明目張膽的惦記上了,人兄妹倆也“光明正大”的花完了。
事情已經這樣了,再無挽回的地步了。
林小魚不好拿捏,林峰更不好拿捏。
趁著還沒有聊崩,能變現就變現。
“什麼時候決定的?”
“馮姨娘帶著她兒子去夢想家運鬨事的時候!”
“晌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