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城主大叔，人情不人情的，跟我沒關係啊。我隻認診金。二十萬兩！不管成與不成，這就是我的診金。”
做買賣呢，談什麼人情，多傷銀子啊。
“管家！取二十萬兩銀票過來！另外，讓人吧少爺帶過來。”
“把他跟前伺候的人，一並通通叫過來。”林小魚補充了一句。
半盞茶不到，十幾個丫鬟小廝簇擁著一個精致的小男孩，步入大廳。
小男孩雙目失焦，裝不進任何東西，看不見任何人。
“照顧他的人都在這兒？”林小魚發問。
“都在這兒了。”
“近身伺候的是誰？”
兩個看起來年紀較大的丫鬟站了出來，朝著城主和林小魚微微行禮。“是奴婢！”
林小魚擺擺手，示意城主讓他們都退下。
“我說城主大叔啊，你腦子呢？呂靖是怎麼長大的，你心裡沒點逼數嗎？給他安排的，都是些什麼人啊？你這哪是救他，你分明就是殺他。你還不如直接把他扔回他原來的院子，他或許還能活的好好的。”
下人一退下去，林小魚直接開炮。
城主一臉壓抑又憤懣的表情。想要發作，又不得不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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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兒子怎麼長大的，他哪裡知道啊！他要是知道，怎麼能長成這樣？他已經後悔了，已經在彌補了，在改了。現在是連一個小丫頭，都敢指著他的鼻子教訓他了嗎？
而且，這麼安排難道不對嗎？大夫都說了，多安排些活潑的、愛說愛笑的、年紀相仿的丫鬟小斯，漸漸的，耳濡目染，自然也就好了。
“大夫那麼說的，我就那麼做了。”
“要是覺得沒錯，你心虛什麼呀？你那麼小聲乾嘛啊？”
城主這不是不管用嗎！我也著急啊！我今天這是請了個大夫？還是請了個太奶啊？怎麼光訓話，不問診啊？
對兒子有愧，在兒子麵前，他大聲不起來。
“你說你身為城主，護不住妻子，養不好兒子，到底是誰眼瞎，讓你當城主的啊？”
“林小魚——”
“你想咋地？你在大聲一個試試？你在凶一個試試？”林小魚雙手叉腰，惡狠狠的瞪著城主。
城主忽然覺得渾身都冷，回頭看了下腳下的地板，看起來挺硬的，這麼直挺挺的倒下去，應該很痛。他不想原地休息。
“嗬嗬，誤會，誤會。”
“切，出息！”
林小魚餘光一直悄咪咪的觀察著呂靖的反應，似乎有，又似乎沒有。她轉身朝著呂靖緩緩靠近，蹲下，目光柔和。
“呂靖，我知道你聽得到我們說話的，對吧？娘親走了，柳奶奶跟著去照顧她了，但是她們都愛你。姐姐可以讓她們回來見你一麵，如果你想，就看看姐姐，或者眨下眼睛。”
城主正要上前拉開林小魚，卻被山林拉住。“你要是出聲打斷了妹妹，我保證，她會頭也不回的離開。既然讓她試，那就相信她。”
城主眼睛通紅，兒子心裡的痛他懂，但是林小魚怎麼能胡說八道呢？這不是往兒子的傷疤上撒鹽嗎？對一個小孩子，何其殘忍？
“傷疤發膿了，自然要剜去腐肉，否則必死無疑。”
城主終於卸力，放棄掙紮，道理他懂，可是連他都自欺欺人，不敢觸動傷疤，何況一個十歲的孩童？
此時，林小魚一點也不著急，隻是定定的看著呂靖。不過，一個坐著，一個蹲著，她好累。
一把拉下椅子上的呂靖，直接將他按坐在地板上，然後她自己也一屁股坐了下來。
山林妹妹威武！這種問診的方式還挺彆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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