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幾日的鵝毛大雪,讓整個常樂城都披上一層潔白的外衣,聖潔無比。厚厚的積雪遮蓋了所有的黑暗與汙穢,整個世界一片純潔無瑕。
前往書院的那條道上,幾串深深淺淺腳印。
雖然走的艱辛,但是宋歡眼裡卻滿是興奮和激動。看向旁邊步履輕盈的林小魚,不由得感歎世事變化之快。
誰能想到自出生便湯藥不斷,被大夫斷言活不過及笄之年的小豆芽,如今,正朝氣蓬勃,茁壯成長呢。
“小魚兒,謝謝你!”
“歡姨,不客氣。”
“其實不用這麼著急的,都到年下了,事本就多,現在就突然多了那麼多學生,夫子們肯定忙得不可開交呢。”
“真是因為忙,才需要人手啊。而且這幾日大學,學裡修暮,父子們正好有空見我們,過幾日複學了,他們就沒空了。”
平日裡一炷半香的時間,兩人足足走了三炷香時間,才到。
老夫子一看到林小魚,就吹鼻子瞪眼的,跟當時在賞花大會上老神在在、世外高人的模樣,完全判若兩人。
“太夫子,還生氣呢?”林小魚直接跳到太夫子跟前,扯了扯他花白的胡子。
“邊去,邊去!”太夫子嫌棄的推開。
“噗嗤——小魚兒,凍壞了吧,先烤烤火。”香雲上前拉著林小魚坐到火籠邊上坐下,宋歡安靜的跟在林小魚身後,坐在林小魚的一側。
“小魚兒,太夫子隻是太惜才了,說你是暴殄天物。”香雲捂嘴輕笑,太夫子說的可是難聽多了。
當時的賞花大會,父子們最看重的是林小魚。奈何不管夫子怎麼說,人家林小魚開口閉口隻想當鹹魚,可把父子們給氣壞了。
最後,夫子都找上林峰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結果林小魚還是那句“我不會,我不行,我不懂,我隻是一條坐吃等死的鹹魚。”
“惜才個p,她算個什麼p才?老天真是不開眼,將一身才學給了這麼條死鹹魚。”太夫子看著林小魚吊兒郎當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太夫子,你的學識呢?你的涵養呢?你們說話這麼粗魯,學子們知道嗎?”
“你——你個死鹹魚,看我不教訓你。”太夫子起身拿著戒尺,氣呼呼的瞪著林小魚。
“手伸出來!”
“不要!我又不是這裡的學子,您不可以打我!”
“你看我可不可以,我就打了!”夫子的戒尺在空中起了又落,落了又起,終究還是沒有一次落在林小魚身上。
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他下不去手。
“哈哈哈——太夫子,你胡子翹起來啦!”
噗嗤——
香雲笑得花枝亂顫,儘管已經見慣了夫子和小魚兒鬥嘴的場景,但總是讓人忍俊不禁。
宋歡首次見夫子,不曾想夫子竟然這般活躍,畫麵著實可愛,也跟著捂嘴輕笑。
“太夫子,您彆生氣啊!您看,我要是真來了學裡,得有多少學子被我帶壞啊。我一個人就把您氣成這樣了,如果多幾個我,那您不得一命嗚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