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眠再度伸手捶打著陸時硯的手臂,奈何對方穩如泰山絲毫不受影響。
“用不著你抱,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薑眠聲音氣憤地說道。
“你的腳受傷了。踩在地上會痛的。”陸時硯突然柔聲說道。
薑眠打了一個寒顫,看到陸時硯眉眼中的溫柔,內心更加害怕了。
身子也不敢再動彈,隻能任由著陸時硯抱著。
陸時硯抱著薑眠一路下樓,又將她輕輕地放在了車的後座上。
這一係列的動作對於陸時硯來說都是毫不費力的。
薑眠枯瘦的身體,抱在懷裡輕飄飄的。
“係好安全帶,坐穩了。”陸時硯輕聲囑咐。
陸時硯拉開車門坐到了主駕駛位上,發動了車子。
車子在道路上疾馳,薑眠看著倒退的美好風景,不由得心生歡喜。
她有多久沒有看過這樣美好的風景了?
在監獄裡暗無天日的生活,讓她分外的懷念外麵的世界。
“坐我的車,就讓你這麼開心嗎?”陸時硯從後視鏡裡注視著臉上掛著淺笑的薑眠沉聲說道。
“陸時硯,過了這麼多年。你骨子裡的自大還是沒有變,還是習慣性地自作多情。”薑眠冷冷地嘲諷道。
說完,薑眠迅速就收起了淺笑,開始閉目養神。
陸時硯語噎,注視著後座上麵容憔悴,沒有半分光彩的薑眠。
明明對方隻是一個弱小的囚犯。可是卻好像淩駕於他之上,在一點點地牽引著他。
陸時硯心底一陣煩躁。這個女人依舊渾身是刺啊!總有一天,他要將這些刺全部都拔光。
車子抵達了海星醫院。
陸時硯拉開了車門,沉聲道:“到了。”
薑眠緩緩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一路走出車庫,海星醫院的牌子映入眼簾。
他是要帶自己看病?
他會這麼好心?
陸時硯在前麵走著,薑眠亦步亦趨地在後麵跟著,腳掌心傳來陣陣的疼痛。
一路上樓,到了303病房門口停下。
隔著玻璃窗,薑眠看到了那個自己日夜憎恨的仇人——周柚。
對方渾身都插滿了管子,身旁都是各種各樣的儀器。
陸時硯推開病房門,走到了周柚床邊,指著周柚道:“薑眠,你日後的任務就是照顧好周柚,直到她醒過來。
這就算作你贖罪了!”
薑眠冷嗤了一聲:“照顧她?陸時硯你就不怕我在照顧她的時候,一口氣將她身上的這些管子拔光,讓她吸收不到氧氣,窒息而死?”
“你敢!”陸時硯的眼眸如同鷹隼般。
“我會在這裡安裝一個三百六十五度的我攝像頭。你敢做出任何對周柚不利的行為。我保證你吃不了兜著走。”
“陸時硯,我都還是一個病人。憑什麼要照顧害我入獄的周柚!
我確實沒有那個能力。陸時硯,你去找彆人吧!”薑眠轉身要離開。
陸時硯上前攔在薑眠的身前。
“薑眠,你知道的。我這個人一向是說一不二。
我說了讓你在這裡照顧,就一定會用和各種手段逼著你照顧。
你無論走到哪裡,天涯海角我都會抓你回來的!
薑眠省省力氣吧!你鬥不過我的,你沒有資格在我麵前如此硬氣。”
陸時硯眉眼陰鷙,寒涼的聲音帶著淡淡的威壓。
薑眠頓了片刻,身心有一種無法言說的疲憊。
不知為何,她不想再和這個男人糾纏了。
揚起頭,聲音宛如一縷青煙:
“那等她醒了。你是不是就能放過我了?”
“嗯!等她醒了。我按照承諾娶她為妻。那我們就可以回到各自原本的生活裡去了。
我也不會再來乾擾你。所有的恩怨從此一筆勾銷。”陸時硯聲音平平地說道。
“好!那我們一言為定。”薑眠答應了下來。
……
醫院長廊上,光線明亮。
“林清,給她做一個全身檢查。”陸時硯抽了一口煙聲音淡淡地說道。
“我檢查過很多次,周柚就是植物人的狀態,醒過來不知道要什麼時候。”穿著白大褂的林清摸了摸腦袋說道。
“我說的是薑眠。”陸時硯掀起眼簾。
“她提前釋放了?太好了。那我現在馬上去給她做各項檢查,幫她調理身體。”林清心頭大喜。
陸時硯抿了抿唇,有些不滿地說道:“林清,就算是薑眠曾經追過我,你也不用看在我的麵子上對她這麼熱情。
薑眠不過是一個照顧周柚的工具人。我就是要她身體健康,這樣才能夠更好的照顧周柚。”
林清輕咳一聲,努力掩飾尷尬。
哥,我才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
而是我就想對薑眠那麼好。
“還有她的醫藥費全部算在我頭上。我先幫她墊上。那些錢相當於我借給她的。”陸時硯擺出一副非常大度的樣子說道。
“好。”林清沉聲說道。
下午的時候,林清來303病房找了薑眠。
“薑眠,現在有空嗎?我看你氣色不太好,要不做個全身檢查?讓我幫你看看哪裡不舒服,然後給你開點藥調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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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聲音如春風般和煦,讓薑眠心頭一暖。
“謝謝你,林清。不過我不需要了。我這破爛身體恐怕一堆毛病,壓根調理不好了。”薑眠一副心喪若死的樣子說道。
“薑眠,你這是不相信林醫生的醫術嗎?
你放心,再多的疑難雜症,我都會幫你治好。如果你還把我當朋友,如果你還相信我的話。
你去做個檢查吧!”林清麵帶微笑地說道。
薑眠眼裡滿是感激地說道:“謝謝你,林醫生。那我去做檢查了。你先幫我照看一下周柚。”
“嗯,你先去吧!”林清聲音清雋。
望著薑眠的背影,林清再也維持不住臉上的笑意。不禁悲從中來,眼裡閃著些許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