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絕的話在薑眠的心頭醞釀了千百回。
“薑眠”趙明成澄澈的雙眸帶著希冀地注視著薑眠。
薑眠有些不忍傷害這個赤誠的男孩。
“我沒法接受你,明成。我的整個生活都已經毀掉了,與此同時那顆心也死了。我沒法考慮愛情,沒有精力也沒有欲望想開展一段感情。”
趙明成的眸光一點點黯淡下來,為了不薑眠有負擔,趙明成努力擠出笑容。
“我理解。你沒辦法接受,那我們就繼續做普通朋友吧。
喜歡你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覺得喜歡你是一件很快樂很幸福的事情。
希望你不要有壓力。”
薑眠心底暖融融的。這個男孩從始至終都在為自己考慮,生怕自己的感受不好。
這樣的細致入微,這樣的溫潤如玉。相處起來讓人如沐春風。
“明成,你是我見過最溫柔的男孩。希望你永遠這樣美好,也希望你能找到適合自己的另一半。”
可惜啊,你說我那麼溫柔美好,你卻不喜歡我。
吃完飯,薑眠有些疲憊了,想要回醫院。
“現在正是遊樂園熱鬨的時候呢!薑眠,和我一起去遊樂園玩耍吧!”趙明成十分熱情地說道。
“不要了。我這身體估計經不起折騰。”薑眠聲音淡淡的拒絕道。
“和我一起去嘛!薑眠,你該不會是害怕和我相處久了,就會愛上我吧?”趙明成調笑道。
“才不是。”薑眠抿了抿唇道。
“既然不怕的話,有本事就和我一起去玩玩啊!”趙明成麵對著薑眠一邊倒走一邊有些挑釁地說道。
薑眠有些哭笑不得:“什麼時候鋼琴專業的大才子也學會了這痞子樣。”
趙明成的這副痞子樣讓薑眠陡然想起一個人。
那個和她總是開玩笑,喜歡損她,喜歡惡作劇的蘇以澈。
“為你現學現用的。”趙明成嘿嘿地笑道。
……
陸時硯接受完采訪後,走回了辦公室。林牧已經在原地等候多時。
陸時硯從口袋裡掏出一盒煙,拿出一根放在嘴裡點燃後,坐在了螺旋式的真皮座椅上。
“怎麼樣?”陸時硯吐著煙圈問道。
“陸總,您想的果然沒錯。楊子涵和那個可怕的人物有勾結。不過目前為止,沒有發現楊子涵有出賣公司的行為。”林牧沉聲說道。
“她出賣公司是早晚的事情,你派人在暗中盯著她,千萬不要讓她發現了。”陸時硯一隻手放在扶手上點了點,眉眼深邃,姿態慵懶,像極了一個沉穩的帝王。
“那既然如此,您當時為何……為何不相信薑小姐?而且薑小姐脖子上不是有一點血色嗎?這也證明了她曾經反抗過吧。”林牧滿眼疑惑地問道。
“我要讓楊子涵認為我是一個容易被蒙蔽的昏君,這樣一來她就會放鬆警惕露出馬腳。
我當時要是揭穿了一切,不僅會打草驚蛇,而且還會查不到半點關於k先生的事情。”陸時硯目光沉沉,聲音平平地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林牧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煙逐漸燃燒到了儘頭,陸時硯將煙頭放在煙灰缸裡撚滅。
拿出了手機點開了醫院的監控視頻。陸時硯的臉一點點沉了下來。
沒想到,他多請一個護工又給薑眠了更多出去玩的機會。
薑眠你就這麼喜歡趙明成嗎?遊樂園那種幼稚的地方,你都願意去。
救下你的明明是我,趙明成在你危難之際可是連個影子都沒有。
陸時硯想不明白,摸著下巴問道:“林牧,你說我到底哪裡不如趙明成了?”
“這個嘛……陸總是天底下最優秀的男人,趙明成哪裡比得上您一根腳指頭啊!”林牧迅速拍起了彩虹屁。
陸時硯眉峰漸挑:“說實話”
“那就很多可說的了。趙明成比您年輕那麼多,而且還會彈鋼琴,待人謙和有禮,文質彬彬的。最重要的是他還對女孩子特彆溫柔。
換誰不喜歡這種陽光開朗,溫柔,又有才華的大男孩啊!”林牧聲音歡快地說出了一堆。
陸時硯眸色翻湧,薄唇微動:“林牧,你這個月獎金沒有了。還有罰你掃一個月廁所。”
林牧臉色驟變,聲音苦澀地道:“陸總,不是您讓我說實話的嗎?”
陸時硯喝了一口咖啡道:“我可沒讓你說那麼多。”
林牧撇了撇嘴,委屈十足地跑出了辦公室。他早該想到的!陸時硯這樣腹黑,冰冷又無情的男人肯定會對自己下狠手。
嗚嗚嗚嗚嗚,事到臨頭,他隻能認栽了……
陸時硯下班後直接回了陸宅,在全身鏡前仔細打量了自己一番。
暗灰色的西裝,黑色的領帶,頭發也梳在了後麵,手腕上還戴著勞力士表。
這樣的裝扮確實顯得自己很老沉,穩重。
陸時硯把頭發梳了下來,蓋住了額頭。
微分碎蓋,很有少年氣!這才是他真正的樣子。
很快又走到臥室迅速拉開衣櫃,挑了一套休閒裝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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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陸時硯身穿著一身紅色衛衣和黑色運動褲走下樓時。
傭人都看直了眼,連連感歎道:“這家裡什麼時候來了一個大學生。”
陸時硯十分滿意地勾了勾唇。
白靈正穿著一襲藍色繡花旗袍出來飲水機接水,看到自己兒子的那一刻也是眼中驚訝,差點喝水的時候嗆道。
“兒子,你這是要孔雀開屏啊?”
陸時硯眉頭輕輕蹙起:“媽”
“那可不是。一年365天,你恨不得366天都要西裝革履。
而且都是黑白灰的顏色,比我這個老人家穿的還老氣。”白靈十分直接地說道。
說完又湊到陸時硯身邊笑眯眯地道:“和媽說說,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我幫你去說媒。”
“沒有”陸時硯斬釘截鐵地說道。
說完,陸時硯就立刻轉身朝大門走去。
“好兒子,快告訴媽媽嘛。天天守著那個植物人的生活有什麼意思嘛。那和守活寡有什麼區彆嘛!”白靈還是不死心,衝著陸時硯的背影高聲道。
回答她的卻是砰的一聲的關門聲。
白靈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歎了一口氣道:“唉,我這大木頭兒子啊。真是讓我操碎了心。”
“放心吧,夫人。少爺有那張如鬼斧神工雕刻而成的完美容顏,還會缺女人喜歡嗎?”另一個傭人沉聲說道。
……
陸時硯開車一路到了櫻花遊樂園。所幸他的情報網很強大,這才能夠搜查到薑眠所在的地方。
陸時硯將車停在了遊樂園門口。陸時硯拉開車門,大步走了下來。
夜晚的遊樂園五光十色,巨大的摩天輪散發著紫色的光芒,熙熙攘攘的人群十分喧鬨。
陸時硯快步走進了遊樂園。
此時趙明成正帶著薑眠四處遊玩。薑眠看到那些擺不同玩具的小攤販,眼裡滿是欣喜和驚奇。
原來已經有這麼多新鮮的小玩意了。
一個賣冰糖葫蘆的小販吆喝著從身邊走過。
趙明成買了兩串糖葫蘆,一串是山楂的,一串是草莓的。
“薑眠,吃點糖葫蘆吧!”趙明成將糖葫蘆遞給了薑眠。
薑眠看著這個拿著紅色糖葫蘆的少年,心中動容。
“吃吧,彆客氣!”趙明成一把將冰糖葫蘆塞到薑眠手中。
“吃甜食,心情會很快好起來。”趙明成輕聲說道。
薑眠張開唇舔了一口冰糖葫蘆,一臉欣喜地說道:“確實挺甜的!”
甜味不知不覺蔓延到了心間,薑眠眼底多了些神采。
逛著逛著,趙明成突然說要去上廁所。薑眠便在不遠處的長椅上坐著等。
正在薑眠美滋滋地吃著糖葫蘆,東張西望的時候。
一個高大的男人悄悄地坐在了薑眠的旁邊。
“怎麼?趙明成是不是臨時有約放了你鴿子。要不,我頂替他,勉為其難地陪你玩一下遊樂園?”
沉冷的聲音還是熟悉的鬆木香讓薑眠心頭一震。
起身一看,陸時硯正一臉戲謔地看著自己。
薑眠心中的恨意被點燃:“你來這裡乾什麼?彆在這裡胡說八道。趙明成陪我逛了很久的遊樂園,還玩了好幾個項目怎麼會放我鴿子。”
陸時硯嘴角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斂了斂眸:“我來這裡抓你啊!讓你照顧周柚,你卻偷偷跑來這裡和野男人約會。這怎麼行呢!”
薑眠怒火中燒:“你不是又請了一個護工嗎?再說了病房裡該做的事情我已經做完了。
我完成了任務,有一點個人的時間,放鬆一下都不行嗎?
陸時硯,我看你是打著要我照顧周柚的幌子刻意尾隨我。
說我惡毒,下賤,也不知道撒照照鏡子。你這個大變態,跟蹤狂!”
陸時硯快速地站了起來,上前走了幾步。高大的身影籠罩在了薑眠小小的身軀。
薑眠此時有些害怕了,聲音顫抖著道:“你……你……,你想乾嘛!這可是公共場合,你不能亂來。”
陸時硯勾唇一笑,一把拿過薑眠手中的那個山楂味的糖葫蘆放在嘴裡吃了一口。
趙明成從廁所裡走了出來,正巧看到這一幕。
“趙明成,謝謝你的冰糖葫蘆。”陸時硯高聲揶揄道。
趙明成攥緊了手機,心中有些憤懣:“陸總都是奔四的人了,搶小姑娘的冰糖葫蘆吃恐怕不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