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一雙兒女,人生就已經在足夠了。老公背叛帶來的傷痛總有一天會隨著時間而消散。
蘇以澈走出機場,看著飛機在天空中飛過,心裡某個地方徹底空了。
薑眠走了,卻不願意帶上他。
多年的癡情終究是一場空。他還記得薑眠在小學時咬著鉛筆頭寫作業的樣子。
“以澈,這些題目真的好難。你的腦子究竟是用什麼做的?為什麼轉的那樣快呢?
我對比起來就是一個小笨蛋。”薑眠惱怒著說道,手還不停地擺動著,在作業本上鬼畫符般的寫作業。
“因為你可可愛愛,沒有腦袋啊!薑眠,你這麼笨,以後肯定沒有男人願意要你。
要不,你將就一下,嫁給我算了!
我呢,每天就照顧你的生活起居,去哪裡都帶著你這個小笨蛋。
好不好?”
蘇以澈坐在台階上似笑非笑地說道。
“不好,我是一個拖油瓶。我怕把你拖垮。我還是拖陸時硯吧!
陸時硯是優秀到像天神一樣的人,我怎麼拖累他都行!”薑眠仰頭露出潔白的牙齒淺笑。
蘇以澈靠在牆壁上,抽了一口煙。
可是眠眠,即便你沒有和陸時硯在一起,也不願意和我在一起。
眠眠,你終究是不喜歡我。
喜歡與否的差距實在太大了。既然你不喜歡我,那我就找一個喜歡自己的人吧!
天空不知何時覆上了一層青灰色,綿綿細雨墜落而下。
雨水順著蘇以澈俊朗的臉龐慢慢滑落而下。
蘇以澈的眼裡莫名有了淚意。薑眠這次一走,不知道何時才能相見。
……
薑眠落地以後迅速給顧茜打去了電話。結果是無人接聽。
薑眠有些疑惑:“奇怪,不是說我落地之後要發個消息過去嗎。為什麼茜茜一直沒有接到電話呢?”
“姐姐,也許顧茜姐在睡覺呢。她肚子裡有小寶寶,犯困是很正常的!”薑楓拿著奧特曼跑了過來。
薑眠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哈!”
“是呀,不要想太多啦!姐姐,我們一起來看情書吧!不知道是哪位小帥哥給你寫的情書。
如果他的情書寫得好,我倒是挺樂意他當我姐夫的!”薑楓一把拉過薑眠的手臂,溫聲安慰道。
“好!”薑眠正好閒的無聊。
兩個人一起坐在沙發上一封一封看起了情書。
從頭到尾,薑眠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視著信紙。
字裡行間的愛意還有那種獨特的高傲說話方式已經讓她心中有了答案。
薑眠攥緊了信紙,她知道是誰給她寫的這封信了。
“姐姐,你看這張情書好奇怪,上麵全部都是對不起!
這怎麼能說情書呢?分明就是在認罪。”薑楓拿起了一張紙擺到薑眠的眼前。
薑眠看著力透紙背的對不起這三個字,心尖抖了抖。
她能夠想象到寫這封信時,那個人心裡的悔恨和內疚。
可是他們之間已經是過去式,再多的愛恨已經化為烏有。
任何一種感情都有保質期。而他們之間的感情顯然已經過了那個時候。
“姐姐,要不你就原諒這個寫信的人吧?我覺得他挺誠懇的。原諒他人也是在放過自己。
每天都被仇恨裹挾著,日子也會很難過的。”薑楓忍不住替陸時硯求情。
他心裡大概也猜出來了是陸時硯。
天底下隻有陸時硯能將薑眠傷得那麼深,傷到體無完膚,心甘情願離開自己從小生活的家鄉。
“小楓,其實我早就放下了,早就原諒了他。隻是我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了!
我們之間有太多的恩怨。他帶給我最深的烙印,我想起來的時候總會痛不欲生。”
薑眠聲音和煦如春風。
“放下了就好。隻要放下了,一切就還能重新開始。”薑楓眸光微微閃爍。
“重新開始,我現在已經重新開始了!小楓!
隻是心疼你要跟著姐姐四處周轉,又要重新辦理入學了。”
薑眠摸了摸薑楓的頭。
……
陸時硯推開門,看著自己的兄弟林楓白大褂散開,頭發淩亂,胡子拉碴地坐在地上。
四周全部都是空空的酒瓶子。
陸時硯手輕輕顫了一下,他還從來沒有見過林楓這個樣子。
可想而知妻子的離世對他的打擊有多大。
“林楓!”陸時硯走近,聲音放軟。
林楓頹廢的眉眼微挑,喉間溢出一聲“嗯?”
“我看過你的寶貝兒子了,長得好帥,和你一樣。”
陸時硯走到林楓身邊,坐在了他身邊。
“我還一眼都沒有看過。”林楓搖搖頭,唇角嗤笑。
眼眸裡都是猩紅,看起來神智都有些不清楚。
“還好,你的妻子給你留下了點什麼。而我心愛的人什麼也沒給我留下。
她走了,永遠不會再回來了。”陸時硯打開酒瓶,和林楓作勢就要乾一杯。
林楓一把拉住陸時硯的手,按住那個瓶口道:“彆喝,陸時硯,你現在的身體喝不得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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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時硯唇畔輕笑:“我不喝酒會生不如死的。讓我喝吧!好兄弟!”
陸時硯說著一把推搡開林楓的手,拿回酒瓶子仰頭就往喉嚨裡灌酒。
“真辛辣啊!胃裡像是有團火在灼燒。”陸時硯感歎道。
林楓也毫不猶豫地開了一瓶酒咕嚕咕嚕喝了起來。
“一身的醫術,傾儘所有,到頭來救不了自己最愛的人。”
林楓苦笑,掩麵低低啜泣了起來,眼淚順著指縫間滑落了出來。
“辛苦了,好兄弟。這不怪你!”陸時硯張開雙臂抱了抱頹唐的林楓。
“我忍不住怪自己。也許我再努力一點,她就能活下來了。
我們的寶寶還那麼小,就沒了母親。
我真的不知道沒有她的每一天,我該怎麼過日子了。”
林楓泣不成聲。這個一米八幾的魁梧男人在生離死彆麵前哭成了淚人。
“還有我。我會陪著你。林楓,你還有好幾個兄弟。我們這些兄弟會幫著你一起把孩子帶大。”陸時硯拍了拍林楓的肩膀說道。
“算了吧,你都自顧不暇了。陸時硯,你還活不活得了那麼久啊!”林楓唇角苦笑。
“哼,你這是咒我死,小看我啊!”陸時硯嘟囔道。
“我不是小看你,我是小看我自己。過幾天,你的手術,我可不敢再做了。
我已經送走了我的心愛的妻子,不能再送走好兄弟了。”
林楓神色訥訥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