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眠,你為什麼毫無愧疚之心。我的女人死的那麼慘!你知道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滋味嗎?
你知道給自己最愛的女兒送葬的滋味嗎?”張梅神色逐漸癲狂,聲音越來越淒涼。
“張梅,我再說一次。你女兒的死與我無關。”薑眠聲音冷冽,沒有一絲畏懼。
張梅一把揭下了薑眠臉上的黑布。燦爛的陽光深深刺痛了薑眠的眼睛,一時間她怎麼也睜不開眼睛。
“薑眠,你敢看著我說出那樣的話嗎?
薑眠,你可是害死了一條人命。為什麼你到現在還不知悔改。”張梅渾濁的老眼裡滿是怨毒。
薑眠喉間洋溢出輕笑,轉頭直直地看向張梅。
“我不欠你和你女兒任何。相反你女兒毀了我半生,我還沒有找她算賬。
她就已經死了,真是太可惜了!”
薑眠一雙琥珀色的瞳孔乾淨明亮,宛如清澈的湖底。
坦然,沒有一絲雜質亦或者愧色。
“薑眠!你不想活了!”張梅一把掐住了薑眠的脖子。
薑眠的脖子頓時浮現一片紅色。
薑眠幾乎快喘不過氣來,臉色漲紫,嘴唇逐漸呈現一片頹敗之色。
坐在直升機上的陸時硯心口猛然揪緊,瞳孔微微震動了一下。
“加快速度!一定要快速給我找到薑眠所在的位置。”陸時硯心慌意亂,緊張的情緒在心口處蔓延。
“知道了,boss”林清抿了抿唇說道。
直升機一直在天空中盤旋,穿過巍峨的群山還有清澈的湖泊。
“boss,會不會在這裡?”林清對著對講機詢問道。
“地圖上顯示不在這裡。趕緊飛過去!我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要是耽誤了我救薑眠,那就完蛋了!”陸時硯沉聲說道,一雙斂寒霜薄霧的眸子泛著危險的氣息。
“好的!我這就加速!”林清點了點頭。
……
薑眠已經瀕臨死亡,胸腔中的空氣越來越稀薄。她整個人都要喘不過氣來了。
眼睛上似乎也冒著無數顆小星星。
“薑眠,死亡的感覺怎麼樣?”張梅附在薑眠耳畔沉聲問道。
薑眠依舊保持著高傲的表情,儘管脖頸處青筋猙獰暴起,眼底卻否是輕蔑。
“薑眠,你憑什麼還這樣驕傲!你到底是哪裡來的底氣!”
張梅掐著薑眠脖子的手微微收緊。
這一刻薑眠脖子全部漲紅,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她就要死了!
死在這個從小將她帶大的保姆手上。
忽然,對方的手一鬆。
薑眠劇烈的咳嗽著,鬆了一口氣,整個人也慢慢緩了過來。
“薑眠,我突然覺得讓你那麼快死太沒勁了。這世界上有很多比死亡還要痛苦的懲罰。
我要讓你生不如死!”張梅微微瞠目,眸底陰森。
“張……”薑眠劇烈的咳嗽著,甚至說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
“怎麼,你想和我道歉求饒嗎?要不你給我跪下,或許我還會對你手下留情。”張梅整個人都有些魔怔,聲音幽冷。
“呸!”薑眠直接啐了張梅的臉一口。
張梅迅速後退,濕漉漉的口水附著在張梅那張滿是皺紋的老臉上,惹得張梅憤怒不已。
“薑眠,這是你自尋死路!彆怪我了!”張梅聲音尖銳地吼叫著,從包裡拿出了一個黑色的瓶子。
“猜猜這裡是什麼?這可是最腐蝕人的液體。我隻要倒在你臉上,我就不信還會有男人願意多看你一眼。”
張梅癲狂地笑著,直接擰開了瓶蓋。
薑眠眼底爬上恐懼,身體劇烈的顫抖著。
“不要……不要……”
她已經失去了所有。
在監獄裡每日煎熬,甚至沒有作為一個人的尊嚴。
而現在難道要剝奪她最後一絲的尊嚴和自信嗎?
張梅湊近薑眠,毫不猶豫地揚起了手。
瘋狂陰毒的笑聲還有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在山間響起。
驚得一群鳥兒振翅高飛,片片綠葉隨之墜落。
“哈哈啊哈哈!薑眠,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看看你那張被硫酸腐蝕的臉。我都覺得惡心!
我想那些男人肯定寧願選擇我這樣的老女人都不願意要你這樣麵部殘缺的醜八怪吧!”
張梅捂著腹部放肆地大笑。
砰的一聲,張梅胸口出現了一個血洞,鮮血汩汩流了出來。
張梅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應聲倒地。
一個高大魁梧,渾身滿是殺氣的男人持著槍走了過來。
“boss,你聽我說。現在真的不能衝動!殺人是要坐牢的!你不能殺了她!”林清上前死死地拉住陸時硯的手臂,整個人幾乎要掛在他身上。
“坐牢又如何?就算是殺人償命,我也願意!”
陸時硯眸底猩紅,殺氣騰騰。
“boss,那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坐牢了。那以後誰來照顧薑眠?你放心把她交給彆人嗎?
你覺得天底下還有……”林清想說天地這還有哪個男人願意接受薑眠那樣的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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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時硯一個淩厲的眼神甩了過來,林清吞了吞口水,當即將話咽了回去。
“陸總,你千萬不能衝動啊!把張梅交給警察,把張梅交給法律處置就好。”林清雙膝跪地,一把拉住了陸時硯的衣角流著淚勸說道。
要不是他剛剛拽了一下陸時硯的手臂。以對方百發百中的技術,那張梅的心臟早就被擊碎了。
陸時硯眸色翻騰,目光落在滿臉瘡痍,手腳被縛,躺在椅子上的薑眠。
隻是看著就感覺到眼前的女人已經碎裂了。
陸時硯緩緩收起槍支,用力闔了闔眸,怒聲說道:“把張梅交給警察!”
“是!陸總!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讓張梅生不如死的。這輩子,她都不會出現在你和薑眠的眼前。”林清咬了咬唇沉聲說道。
陸時硯一步步走向薑眠。
山間流水潺潺,群山包圍之下,薑眠像個毫無生機的玩偶一樣躺在椅子上,裙邊沾染滿了血。
陸時硯眼眶中盈滿了淚水,靠近薑眠的那一刻,他用雙手將薑眠緩緩抱起,用衣袖不斷地擦拭著薑眠臉上的血跡。
動作小心謹慎,仿佛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陸哥哥,這世間隻有我這樣的美女才能配得上你這樣的帥哥。”
“公主是注定要和王子在一起的。”
記憶中的薑眠眉眼靈動,巧笑倩兮。
失去了容貌,薑眠該有多痛?是他沒有保護好她。
陸時硯將薑眠抱得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