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曲子是我寫給心愛之人的。名字叫《告白》”
薑眠乾裂蒼白的唇畔微張道。
程以航眸底染上一層失落,抿了抿唇道:“那你心愛之人真幸福,能夠聽到這樣的仙樂。”
薑眠啞然失笑,沉聲道:“他再也聽不到了。”
“為什麼?他辜負你了嗎?還是……”
程以航頓了頓,眸底有些許好奇。
“他死了。他再也不會回到我身邊了。”薑眠如同凋零的樹葉,整個人了無生氣。
“抱歉,讓你想起了不好的回憶。”程以航設想過無數種可能性,偏偏沒有想過這一種。
“沒關係。我已經接受事實了。我現在的夢想就是他支持我完成的。”
薑眠心口泛起些許苦澀。
“你的心上人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還會支持你完成夢想。”
程以航溫聲道。
“你這首鋼琴曲真的很好聽。我家裡是開娛樂公司的。要不將你的這些歌收錄進專輯然後發行出去,讓更多的人看見?”
程以航眼珠子轉了轉沉聲道。
“我可以嗎?我還隻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新手,也才剛上大學。”薑眠目光閃爍,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內心卻有一個激動的小火苗燃了起來。
如果可以發行專輯,那她就能離鋼琴家更近一步了。
“當然可以!你雖然剛上大學,可是在鋼琴方麵已經深耕很多年了。
你要有這個自信,等發行專輯了,你一定會名聲大噪的!”
程以航眼底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高聲說道。
“那就借你吉言了。程以航,謝謝你支持我!”
薑眠眉眼認真地說道。
“應該的!金子是不會被埋沒的。我一定會讓你發光發亮!”
程以航拍了拍薑眠的肩膀沉聲說道。
“哪有那麼誇張。我不是金子,我還需要多練習。”
薑眠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靦腆地笑了笑。
“那既然你要練習,我就不打擾了。我先走了喔!”
程以航的聲音清潤純正,如同海麵上翻滾的浪花。
“好!拜拜,學長!”薑眠點了點頭。
程以航轉身離去,門再次隔開。偌大的房間再次隻剩下薑眠一個人。
琴音再起,薑眠的手指泛著絲絲疼痛。
她卻仍像感受不到痛一樣,手指快速地翻飛著。
音符傾瀉而出,又是一首氣勢恢宏的曲子,宛如金戈鐵馬,踏破山河。
十五分鐘後
薑眠彈累了,癱坐在鋼琴前麵,淡淡地吐著氣。
咖啡已經見底,她又累又餓又渴卻沒有任何想要動的欲望。
打開手機,厲景行的一堆消息彈了出來。
“薑眠,吃中飯沒有?”
下方配著精致的飯菜,還有一千塊錢的轉賬。
“薑眠,吃晚飯了沒有?還在練琴嗎?不要因為忙著練琴忘記吃飯,知道嗎?
落下胃病可是會很痛苦的!”
下方配著炸雞還有可樂的圖,還有一千塊錢的轉賬。
薑眠立刻點擊了退還,迅速回複道我會好好吃飯的。
一個視頻通話立刻彈了過來。
薑眠點擊了拒絕。
“薑眠,你是不是沒吃飯?不然為什麼不敢接電話?”
“薑眠,陸時硯托我好好照顧你。你不吃飯之後出了什麼事該怎麼辦?”
一句接一句的質問彈了過來。
薑眠眼簾微垂,點擊了語音鍵道:“厲景行,你公司的事情不忙嘛?我現在自己可以好好照顧自己,你不用擔心我。
陸時硯說是讓你照顧我,其實我也不需要人照顧的。
你放心做你自己的事情就好。”
薑眠點擊了發送鍵,厲景行那邊也立刻沒有了訊息。
門吱呀一聲再次敞開,程以航提著熱乎乎的奶茶還有飯菜走了進來。
一股香味在琴房蔓延開,薑眠饑腸轆轆的身體瞬間起了反應。
“程以航,你怎麼又回來了?”薑眠眼中詫異。
“因為某個鋼琴天才一看就沒有吃飯。諾,我給你挑選的鹵肉飯。味道特彆好!”
程以航將手中提著的外賣袋子遞了過去。
夕陽西下,薑眠澄澈的眼眸染上了一抹橙黃。
“薑眠,你一定餓了!趕緊吃吧!”
程以航聲音溫吞。
“學長,你怎麼知道我叫薑眠。我沒有告訴你我的名字啊!”薑眠有些不解地說道。
“你沒有告訴我,難道我不會找彆人問嗎?我隨便問一圈。那個最愛泡在琴房一整天的少女叫什麼名字,我不就知道嗎?”
程以航笑眯眯地說道。
“原來是這樣。”薑眠輕聲感歎道。
“謝謝學長,這外賣多少錢,我轉給你!”薑眠接過程以航手上的外賣袋子,拿出手機就要掃一掃。
程以航猶豫了片刻後拿出了手機,點開了名片二維碼遞到薑眠麵前。
薑眠打開手機掃了掃二維碼。好友成功加上,程以航心下欣喜。
薑眠拿著袋子走到一個小桌子前認真吃了起來。
“薑眠,我還帶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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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以航從口袋裡拿出了幾張創口貼。
“我看你指尖受傷了,正好路過藥店就買了點。
薑眠,手對於鋼琴家來說是生命。你還是多愛惜一點。
趕緊貼上去吧!”
程以航將創口貼撕開遞給了薑眠。薑眠心底湧上一股暖流。
薑眠說了一聲謝謝後接過了創口貼仔細地圍著手指貼了一圈。
“最近就不要彈琴了,多休息一下吧!不然我擔心你的手受不了。”
程以航的聲音清越。
“不行啊!我想快點進步。”薑眠搖搖頭,拿起勺子吃了一大口的飯。
“你這哪裡是要進步。我看你分明是想要自虐。”程以航眉梢微挑沉聲說道。
薑眠身形一僵,有一種被戳中了心口的感覺。
自虐……
回憶這些天的種種,她確實在自虐。陸時硯死了,她覺得自己也不配過上好的生活。
她欠陸時硯的罪無法償還,所以隻能拚命地懲罰自己。
“薑眠,彆執著於過去了好嗎?你已經開始新生活了,你應該有屬於自己的人生而不是為了某個人而活。”
程以航聲音低沉喑啞,如同暗夜裡的罌粟。
“程以航,我……”薑眠頓了頓說道。
“薑眠,人死不能複生。彆再折磨自己了。
我相信你心愛的人在天上看見你難過的模樣也會不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