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你們竟然對一個孕婦下這樣毒的手!
陸正言,薑眠肚子裡可是有你兒子最後的血脈。”厲景行再怎麼不情願也不得不硬著頭皮說出這些話了。
他本不想說,他害怕老爺子又做出什麼癲狂的舉動。
他也知道薑眠將孩子看的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
萬一老爺子要搶這個孩子,薑眠肯定痛徹心扉。
陸正言愣了愣。
厲景行的話像一道驚雷在他的耳邊響起。
最後的血脈……
他的兒子
他那個在世界上消失的無影無跡的兒子。
原來還在這個世界上留下念想了的。
“真的嗎?”
“我有孫子了?”
陸正言念念有詞,目光依舊有點呆滯,眼珠子一動不動的。
“你確定我有孫子了?”
陸正言一把揪住身邊保鏢的衣領子聲音欣喜地說道。
“嗯!陸老爺子,您有孫子了。薑眠是您兒媳婦。她也是您兒子唯一愛過的女人。
她肚子裡的孩子就是你的親孫子!”保鏢聲音親切地說道。
“您在這個世界上又有親人了。老爺子,您就放薑眠一馬吧!
薑眠現在還懷著孕呢,不能受寒。萬一肚子裡的寶寶有什麼閃失就不好了。”
保鏢在一旁勸說道。
“有道理,可不能傷到我的乖孫子裡。趕緊!你們趕緊給我將薑眠放開!”
陸正言點了點頭,揮手示意保鏢。
保鏢立即鬆開了手,另一個保鏢將薑眠手上的鐐銬解開。
薑眠整個人都像是碎掉了一樣,連站都站不穩。
厲景行眼眶都泛起了淚花,他心疼薑眠,想要扶薑眠,可是伸出的手卻隻能迅速收回。
薑眠喃喃道:“痛,好痛!彆搶走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一定要在我的身邊長大。”
薑眠愛子心切,生怕陸正言會將她肚子裡的寶貝搶走。
“薑眠手已經斷了,必須趕緊叫救護車。否則這輩子真的不能再畫畫了!”
厲景行眉頭緊蹙,像是發瘋了一般咬了一口按著自己的保鏢一口。
保鏢痛得鬆開了手,厲景行急忙上前去扶薑眠。
“厲景行,你這樣著急。薑眠肚子裡的孩子該不會是你的吧?”
陸正言眸底劃過一道暗芒。
“陸正言,你還有沒有人性!你沒看到薑眠滿頭大汗,一副快要暈過去的樣子嗎?薑眠原本手上就有傷,現在你的保鏢折壞了她的手腕。
她可是要成為鋼琴家的人。她的手徹底毀壞了,以後還怎麼彈鋼琴!”
厲景行的眼底仿佛要沁出血一樣,聲音宛如鋒利的刀刃。
“厲景行,我看你就是喜歡上薑眠了。她肚子裡的孩子應該不是我兒子的。我兒子對薑眠視若珍寶,怎麼忍心碰她一下。
她肚子裡的孩子肯定是個雜種!
我今天必須弄死這個小孽障!趕緊把薑眠抓起來丟進大海!
我要讓她也屍骨無存,在這個世間上一點念想都留不下。”
陸正言的聲音都在發狠,手指尖都在顫抖。
原本他眼底燃起的一絲希望因為厲景行這個狗男人又湮滅了。
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這對狗男女的。
“彆過來!你們這是犯法的!竟敢鬨出人命!”厲景行直接攔在薑眠麵前,一個人麵對肌肉健碩,身形魁梧的保鏢。
保鏢立刻上前就要拉薑眠。厲景行直接出拳,三下五除二將保鏢撂倒在地。
可是雙拳難敵四手,隨著保鏢出手的速度越來越快,招式密不透風。
厲景行很快敗下陣來,像一條失水的魚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景行,不要打了!你走吧!我連累你太多次了。你已經為我付出太多了!
我不想你被我繼續牽連。這些保鏢出手太狠辣了,簡直是把人往死裡揍。
景行,你快走!這始終是我和陸家的事情。”
薑眠奄奄一息,出手推搡了幾下厲景行道。
厲景行回頭一看,瞥見那紅腫的手腕像一片落葉無力的垂下,整個人都是揪心的痛。
這可是他第一次真正喜歡的女人,若是連她都保護不了,自己還做什麼男人?
厲景行強撐著,哪怕喉頭裡已經湧上了一抹腥甜的味道,哪怕渾身的骨頭都像是要散架了一樣。
厲景行的太陽穴都在突突直跳,強行逼迫自己又站了起來。
保鏢的拳頭落在他已經破爛不堪的身體上砰砰作響。
噗的一聲,厲景行噴出了一陣血霧。一時間空氣裡彌漫上了一層血腥味。
“厲景行,不要!求你們彆打了!彆打了!景行是無辜的,他沒有和我不清不楚。
是我連累了他!是我罪該萬死!”
薑眠的眼淚仿佛掉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墜落。
啪嗒啪嗒,一滴一滴砸落在厲景行的心上。
厲景行唇畔溢出破碎的聲音。
“薑眠,彆哭!男人不怕流血,就怕看到女人流淚,隻是一點血而已!
沒關係的,我血厚!”
厲景行回頭在薑眠麵前費力地擠出一抹生硬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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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濃烈的血味湧上心頭,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厲景行喉結滾了滾,奮力將那股濃稠的血腥吞咽了回去。
薑眠的點點眼淚就像是鹽巴一樣撒在他的傷口上,讓他劇痛無比。
“打死這個厲景行這個小白臉!他既然喜歡裝英雄,那就讓他裝到底吧!
至於薑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讓她親眼看著自己的情夫死在眼前,也是一種懲罰!”
陸正言殺紅了眼,滿腔的恨意讓他無處釋放。
反正他在這個世界上時日不多了,他無所懼怕!
保鏢們聞言集體圍攻厲景行。
厲景行不一會就被打的鼻青臉腫,耳朵裡都在嗡嗡作響,牙齒都連著掉落了好幾顆。
鮮血從厲景行額頭上的發絲上滲透了出來。
厲景行感覺自己眼前的世界覆上了一層紅膜。
薑眠看到了那一條蜿蜒的血痕,像一根長長的針,刺的她眼眶酸脹,淚水漣漣。
“彆打了!陸正言,我求你彆打了!厲景行真的是無辜的。”
薑眠無可奈何直接朝著陸正言的方向跪了下去。
“早乾嘛去了?薑眠,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現在知道下跪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