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總,老爺子真的受不了刺激。現在他暈過去了,必須馬上進行搶救!"
王炎眉間湧現萬千溝壑,聲音也染上了急切。
陸時硯點了點頭,急忙打電話給醫院最權威的專家。
陸正言很快被推進手術室,陸時硯就在椅子上坐著。
一分一秒,陸時硯的心仿佛被架在火上烤。
一個小時過去,陸時硯眼底和臉上都沒任何表情,仿佛沒有生命力的雕塑一般在椅子上坐著。
"薑小姐,b超室在這邊。"一個小護士的聲音響起。
陸時硯毫無光亮的眼珠子轉了轉。
孩子這兩個字闖入他的腦海中。
他和薑眠的愛情結晶。
"嗯,我昨天受到了驚嚇。我想知道我的寶寶有沒有受到影響。"薑眠眉眼擔憂,聲音裡是作為人母的柔情。
陸時硯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心底不斷地責怪著自己。
他為什麼來的那樣遲!
如果他要是能來早一點,他就能夠保護好薑眠。
薑眠跟著護士走了過來,正好和陸時硯擦肩而過。
陸時硯注視著薑眠的背影。
一陣風吹過
寬大的外套勾勒出薑眠清瘦的脊背。
一點冰涼在陸時硯的膝蓋上暈染開。
陸時硯垂頭看了一眼,才發現是自己的眼淚。
明明懷孕了會顯胖,可是薑眠卻十分瘦削。
一陣陣揪心的痛傳來。陸時硯胃裡也跟著翻江倒海的難受。
“薑女士,你認識身後那個坐在走廊凳子上的男人嗎?
我瞧他一直盯著你。”
護士抿了抿唇沉聲詢問道。
“我不認識。”
薑眠一雙沉靜漆黑的眼瞳裡滿是死寂。
“喔,那八成是變態吧!我看他的眼神裡充滿了心疼。”護士撩了下額前的頭發沉聲說道。
薑眠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怎麼會心疼呢?
陸時硯篤定我懷了其他男人的野種。
恐怕巴不得我趕緊把這個野種打掉。
薑眠推開手術室門走了進去,迅速地躺在了柔軟的藍色床上。
薑眠掀開上衣,女醫生將儀器按在肚皮上來回摩挲著。
儀器上很快展示了畫麵。
寶寶的大致形狀浮現
薑眠一臉幸福地注視著那個畫麵,仿佛是在注視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幅畫一樣。
“孩子很健康,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但薑女士,你身體營養不足還有點貧血。孕期一定不能再受刺激了,要好好調理身子。
這樣呢,以後生產才容易!”
醫生語重心長地說道。
“我知道了。我會多補充營養的。”薑眠點了點頭說道,嘴角和眼底都浸著濃鬱的笑意。
她很愛肚子裡這個寶寶,即便他的生父不認可它的存在,她也一如既往地愛著他。
做完檢查,薑眠拿著孕檢單滿意地離去。
再次路過那張椅子的時候,陸時硯已經不在。
這樣為好,避免了碰麵。
薑眠攥緊了孕檢單快步往前走。
……
“醫生,剛剛那個女孩是我的妻子。您能把那個孕檢單給我看看嗎?”
陸時硯後腳就走進了b超室。
“不行,這涉及到客戶隱私。再說了,你憑什麼說她是你妻子?如果真的是你的妻子,你為什麼不陪著她一起來?”
女醫生眸底升起了一抹促狹的光。她打心眼裡瞧不上這種不負責任的男人。
“我也想,可是她已經和我離婚了。我依然放不下她,您就給我看一眼吧!”
陸時硯眉眼認真,語氣謙卑。
女醫生觸及男人那雙如同柔靜湖水般的眸子時有些動容。
“看吧!孩子很健康!”女醫生將畫麵調了出來。
“真好!”陸時硯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他做夢都想要一個和薑眠的孩子。
現在終於得償所願。
孩子的輪廓和薑眠有些相似。薑眠的輪廓是他看了千千萬萬遍的,錯不了。
陸時硯一笑如同新雪初霽。
女醫生的眉梢上也被感染上了笑意。
“既然這麼喜歡這個孩子,你爭取早日追回前妻吧!孩子需要一個完整的家庭。”
女醫生一邊說著一邊將一個b超單打印了出來送到陸時硯的手上。
“謝謝醫生!”陸時硯的心底噴射出了快樂而燦爛的火花。
陸時硯拿著b超單轉身離去,開心地像個孩子般。
回到父親做手術的門口。
陸時硯看了又看,伸出手用指腹摩挲著孩子模糊的影像。
直到手術室的燈驟然熄滅的那一刻,陸時硯才小心翼翼地將b超單子收到口袋裡。
手術室門打開,陸正言躺在病床上被推了出來。
陸時硯急忙上前詢問情況。
醫生摘下口罩沉聲說道:“病人已經是癌症晚期,最多隻有半個月了。”
陸時硯踉蹌了兩步,一時間四肢都跟著無力。
噩耗來的如此之快。他才知道母親去世的消息,父親就要離開自己了。
……
“景行,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薑眠看著麵容蒼白的厲景行輕聲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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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好。我平時忙著做生意,現在躺在病床上剛好可以休息了。
我覺得很舒服,從來沒有這麼放鬆過。”
厲景行扯出了一抹笑容說道。
“撒謊,你都傷成那個樣子了。怎麼可能不痛呢?”薑眠在飲水機前接了一杯溫水遞給了厲景行。
厲景行從床上坐了起來接過杯子仰頭喝了下去。
水從喉頭而入,一路熨帖到胃部。一杯下肚,厲景行渾身都暖融融的。
“馬上要換藥了。你能幫我換藥嗎?那個新來的護士下手太重了,每次都弄得我好痛!”厲景行笑意盈盈地說道。
“我沒有任何護理經驗,我恐怕是比那個小護士下手還重。
你確定要我來換?”薑眠神色閃爍說道。
“是的。我相信你!”厲景行聲音堅定地說道。
很快到了換藥時間,護士推著白紗布,消毒水還有各種藥物走進了病房。
薑眠拿起消毒水和棉簽靠近厲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