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高寅臉上帶著笑,站起身望著京城的街坊,“好!望月亭中飲酒!”
花雪兒片刻間在望月亭備好酒菜,燙好的美酒放在石桌上,躬身施禮,笑著講道“太子殿下,侯爺,小女子告退!”
戴雲瞧著花雪兒慢步走下假山的背影,嗬嗬一笑,一擺手,“殿下,請!”
太子高寅瞧著石桌上的酒菜,倒了兩杯酒,端起一杯酒聞了聞,點點頭,“好酒!一起喝!”
戴雲和高寅笑著碰杯,每次高寅來戴府喝酒,甚是爽快。
“老師,戴府的酒甚是香甜,此種美酒可送往太子府幾壇!”高寅好美酒,對戴府珍藏的美酒自然不會放過。
戴雲嗬嗬一笑,一擺手,“殿下既然喜歡,明日送五壇美酒到太子府。臣的府中有一名技藝精湛的釀酒大師,每日隻乾一件事,釀酒,每次釀出的新酒,臣會請殿下來品嘗一番。”
太子高寅笑著答應,“老師真會享受!繼續喝酒!”
假山下花雪兒和花顏並排站著,花雪兒低著頭,小聲問道“姐姐,戴公子如此年輕,竟有如此機緣!一國太子和戴公子麵對麵喝酒,如此殊榮,令人羨慕!”
花顏笑著點頭,抬頭望著假山上的望月亭,“雪兒,戴公子在秦國敢戲弄東平王,在漢國和皇子麵對麵喝酒,這就是戴公子的福緣。明日戴公子又要外出巡視,清雅這個侯府夫人表麵上風光,倒也是日日守家。”
“姐姐,快四個月了,戴公子又不娶姐姐,為何留姐姐在府中?”
花顏搖著頭,臉色凝重,瞪著花雪兒,“雪兒,其中緣故不知,這個戴侯爺令人捉摸不透!就是一個十惡不赦之狂徒!”
“姐姐,此話妹妹聽得清清楚楚,定要去和夫人講一講。如何?”
花顏生氣地一擺手,快速轉身離開,不想再搭理她。
花雪兒瞧著花顏離開的背影,臉上滿是疑惑,一直等在假山下麵。這是戴府的規矩,每次主人會客不論客人何時離開,管家必須等在外麵,以備不時之需。
太子高寅在戴府待了一個時辰,戴雲和花雪兒送高寅離開戴府。戴雲轉身瞧著花雪兒,小聲囑咐“明日派人送五壇新釀的汾河玉液到太子府!明日本將軍離京前往雲州巡視,府中一切照舊!”
花雪兒回應了一句,“雪兒遵命!”
戴雲冷笑一聲邁著堅定的步子走向後院正廳,獨獨留下花雪兒愣在原地。
“戴公子,戴侯爺,今日如此怪異,倒是為何?”這是花雪兒心中的疑惑。
對於這個疑惑,戴雲自身亦說不清楚,太子高寅剛離開戴府,此事便很快傳到皇宮之中,段天福將此消息報給高世堯。高世堯站在禦書房中,神色異常,大聲問道“天福,太子和戴雲關係如此親密,兩人除了上課,還在做些什麼?”
段天福一時不知如何回答,“陛下,太子時常會和戴侯爺一起比武練劍,太子的劍法大有長進”
高世堯點著頭,低聲講,“若覺兒能和太子一樣,亦是幸事!雲州駐軍陌刀營是邊軍尤為艱苦的地方,覺兒不知能否熬過一年?”
段天福站在一旁,躬身施禮,“陛下,邊軍辛苦,正是磨礪二殿下的好地方!不吃苦中苦,難成大英雄!”
高世堯低頭沉思,忍不住點點頭,“以戴雲的經曆來看,二十多年的磨難鑄造一個文武雙全的英才,願覺兒能醒悟,早已成為朕心目中的皇子!”
段天福不敢去猜測陛下的心思,對於二皇子高覺,眾人皆覺得這是陛下的偏袒和偏愛。
陛下的心思,戴雲亦能猜到,此時戴雲悠閒地躺在戴府後院正廳的木搖椅上,心中尋思著一件事,“明日離京去雲州以何種方式安撫二皇子高覺?高覺陰鷙狡詐,若不是能震懾此人的要緊大事,此人亦不能就範!”
每一個躺在木搖椅上的人並非全是悠閒之人!
戴雲偶爾躺在木搖椅上思考朝中大事,這個瞬間一般沒人敢來打擾。兩個可愛的小孩子亦不敢故意打擾。
“公子,北境雲州之事有眉目了!胡承平和二皇子曾在一起三日,兩人行為親近,疑似好友!”
這是薛恒的聲音,薛恒在此刻進入正廳回稟此事,戴雲“謔”地一下坐起來,大腦在快速思考,“這兩人攪和在一起所為何事?一個秦國逐客接近二皇子,背後定有不可告人的陰謀!”
“薛大哥,傳信雲州刺史五日內找到此人收押!二皇子決不能和此等逐客蠱惑!”戴雲所擔心之事太大,胡承平這個秦國逐客為何要接近落魄的二皇子?
薛恒應了一聲,“在下即刻去傳信!明日離京去雲州在何處與戴大哥會麵?”
戴雲隻回了七個字,“文肅侯衣冠塚處!”
薛恒不再多問,應了一聲“遵命”慢步走出正廳。
戴雲冷哼一聲繼續躺著,絲毫沒有坐起來的意思,回憶起文肅侯戴俊來的音容笑貌,低聲輕講,“叔父,三年了!賢侄日益思念你!此次賢侄前往雲州巡視定要肅清秦國暗探,令秦國的陰謀難以得逞。現下北境雲州還算安穩,叔父當年的遺願雲兒已替你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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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戴雲憶起當年和文肅侯戴俊來相處的點點滴滴,神色變得異常,雙眼含淚,緊緊攥著雙拳,突然瞥見腰間的淩風劍,好似聽得見心底的悲鳴之聲,蕭蕭瑟瑟,斑斑駁駁,落地有聲,靜寂如斯。
“公子!侯爺!明日又要去北境巡視嗎?這次可否帶上本夫人?”
田清韻快步跑進正廳,倒了一杯茶遞給戴雲,“雲州好幾年沒再去過?”
戴雲“蹭”地坐起來,笑著接過熱茶細細品飲,“好茶!夫人留在京城可替我遮掩一二,區區十日,一般人不易察覺此事。”
田清韻撅著小嘴,生氣地坐在一旁的木椅上,“公子不可獨往,需帶上薛侍衛,如此方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