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鐘鳴,現在正在呼呼大睡。
一人一鼠,睡的十分香甜。
外麵嘛掛的閉關牌子。
嶽開山來這裡碰了一鼻子灰,走之前還猛敲了幾下自己的腦子。
‘俺真蠢,怎麼會忘記剛剛突破要穩定境界呢?不對,俺表哥不也突破了?對對對,俺們嶽家功法特殊,淬虹兄弟還是需要休息的。’
大漢悻悻然離開,這一等就是七個時辰。
等鐘鳴伸了個懶腰出門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了。
他走出房門,吸了一肺的純正礦道空氣,挑了挑眉頭,決定出去走走。
積穗山作為一個礦場是如此知名,以至於人們忘了它是一座山,一座能遠觀夜闌大江,近看良田萬畝的觀景山峰。
鐘鳴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心曠神怡。
月明星稀,整座積穗山被一線褐色欄杆化成了兩半,一半靜悄悄的,偶爾有幾聲鳥叫,風兒穿過樹林發出沙沙聲。
這裡是修仙者的挖礦區,他們大多在深層地下,無心觀那可有可無的風景。
另一半熱火朝天燈火通明,那是凡人的礦區入口,沒有所謂的休息可言,日夜三班倒,就算是淩晨,也大有廚師架攤忙碌著烹飪正餐,好不容易來來往往的挑夫將生活物資挑入到機械升降梯口,再將垃圾挑出來。
雙龍走水,對於沿江的百姓來說都是災難,可唯獨對於這些凡人礦工來說,是天賜的恩惠。
休息變多了。
因為修仙者可以禦風飛行,拿著儲物袋帶走物資,可是誰出動修仙者來搬運銅鐵一類的礦石?
賠本買賣,修仙者的時間很寶貴,超大型的儲物袋更寶貴。
而失去了凡人的運輸部隊,礦場中的礦工們被“賜予”了更多的休息時間,以免礦場的倉庫被塞滿爆倉。
大量的罪犯和欠債者聚集在礦場口的廣場上,這裡的氣味甚至比礦場內部還要惡心。
但也形成了一個小小的集市。
前來避難的人們也閒著無聊,一同熱鬨起來,整個集市就是
一個大型的投喂現場。
沒辦法嘛,官府不可能把老百姓和一群罪犯礦工放在一起,中間臨時拉了一道隔離欄。
兩夥人就隔著欄杆開始做生意。
礦工們有什麼?那誰知道呢,挖到些什麼千奇百怪的東西都有可能私藏。
他們的硬通貨是重鹽重油易儲藏的食物,稀有的旱煙,而避難者不會介意趁機換上一些珍稀礦石的,玉石、翡翠來者不拒。
商販自發的讓開了位置,讓給他們的重要戰略合作夥伴。
鐘鳴站在半山腰,遠遠望去,那裡分出了好幾個圈。
圈外麵是商販,圈裡麵是一群人圍著宣揚佛法的僧人、算命講道的道士、說相聲的、甚至有表演戲法的。
突然間,鐘鳴想起了師父的囑托。
沒事可以多去聽聽說書。
好嘛,仔細一尋,還真被他找到一個,一個高高瘦瘦的乾巴老頭,穿著打滿補丁的破舊衣服,踩著快要磨壞了的草鞋,唯一的財產可能就是手裡的那把折扇。
走起來身子一顫一顫的,彆人看了生怕他摔一跤當場升天。
修仙者總是有特權的,鐘鳴隻是說了一聲就獲得了進入凡人區域的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