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參與了戰鬥?”鐘鳴問道。
“不是我們當時在裡麵給您修城堡的最高層,那畜生來了,直接把我們的兄弟們都扔了下去對不起啊,淬虹大人,您教的東西,我們實在沒辦法用上。”
鐘鳴麵色陰沉的可怕。
後麵還有人補上了一句,“老六直接摔死了,就是他們乾的。”
“炎狼軍總部是什麼說法?”
“這我就不清楚了,好像是說凶手已經全部緝拿歸案。”他雙手一攤,以他的地位,得不到什麼高信息。
後勤部門,隊長按規矩,也都是築基期,但是副隊長就差得多,煉氣六層是常態,有的時候趕鴨子上架,煉氣三層都當上過。
鐘鳴腦子裡冒出的第一個猜測,那就是後麵有大東西,可能是有人出了雙倍的好處,讓第一百三十五營和我們換個乾淨。
不一樣的是,對方全員肯定都收了莫大的好處,在醫院數錢,而我們隻能一邊罵娘一邊躺著。
“我知道了,你們現在打算怎麼辦?”
他有些猶豫,因為這裡本就是他們自願來建設的,結果現在大家的士氣低迷,完全不想建下去了,但是建了一半,總不能直接撒手不乾了吧。
“兄弟們,熱情有所消退,恐怕完工還需要些時日。”他的眼神躲躲閃閃的。
鐘鳴歎了口氣,說道“你們有辦法隻修最下麵幾層嗎?穩住不讓它塌掉就可以了。”
“這個當然是可以的。”工程隊有一項技術,就是專門用靈力形成一個磚塊的樣子暫時頂住,然後用一種術法將石磚抽出來,換上個新的。
這門法術因為害怕敵人得到夜襲的關係,隻能用在禁製不多的地方。
好消息,這裡的禁製全都被打碎了。
“好的,那就這樣,從現在開始,這裡,是第一百三十四營的恥辱柱,明白了嗎?”
“大人,您還住”
“我是唯一一個沒參戰的隊長,原因是坐牢?我認為這就是恥辱。”
這番言辭沒有引來後麵人們的勸說,反而大家都沉默了。
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他們也認為如此,不論如何,眾人皆死戰,惟汝清閒,這當然有貪生怕死苟且偷生的嫌疑。
“你們的士氣很低,為什麼?”
“大人,這種事情,我們”
“因為這是赤裸裸的恥辱,而不是惱羞成怒的將軍,不是知恥而後勇的隊長,你們是一群無能為力的煉氣螻蟻,一群無關緊要,隨時可以被替換的零件,金合歡大樹下的一群螞蟻。”
“大人,您不能這麼說我們。”一人鼓起勇氣反駁,但是說著說著,話語聲也越來越小,底氣不足。
因為他知道,鐘鳴說的是真相。
鐘鳴冷笑了一聲,“所以呢?所以你們流不了一百三十四營的血?長不出一百三十四營的骨頭?”
“胡說,我已經在這裡乾了三十四年,第一百三十四營就是我的家,不論怎麼講,我為這裡奉獻了我半個生命,也將奉獻剩下的一切。”
鐘鳴冷漠的看著他,音量驟然拔高,“所以你們隻在勝利時愛這裡,是嗎!回答我!”
一句話將其他人問的羞愧難當,於此帶來的是更加徹底的沉默。
“我帶著你們走向勝利的時候你們歡呼,夫人失敗的時候你們裝死,你們的心氣就是如此嗎?隻有攬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的人才能夠一直愛著這裡,其他人就隻配當牆頭草,是嗎!”
鐘鳴不怪他們什麼都沒做到,但是對他們沒了心氣非常生氣。
“你們是不是覺得我訓練你們是在玩?是在一個遙遙無期,隻在幻想中的日子裡,讓你們能站出來當一下英雄?不,我是在讓你們團結起來,讓你們警惕起來,你們看見了,這一天隨時會到來,隊長們都重傷瀕死,整個營地就一盤散沙了?是的,次次如此,曆來如此。”
鐘鳴像是一頭生氣的獅子,整個人散發著極為恐怖的氣勢,“沒有樹倒猢猻散,你們還在營地中乾活,你們很自豪,你們愛這裡,你們覺得自己在營地最危難的時候還堅守在這裡在來我這裡之前,我可以理解。”
他一指後麵的人,特彆是準備偷偷跑路的人,嚇的那些人一動都不敢動,“來這裡,我訓練你們,是為了讓營地在最危難的時候仍有人打起精神,仍有人站出來組織和領導,仍有人沒有失去希望,仍有人能鼓舞其他人,仍有人能堅定的完成任務,在失去一切的時候拾起從頭再來的勇氣。”
他憤怒的指著後麵破碎的護衛隊隊旗,營旗已經被敵人拿走,在戰鬥中毀滅,隻剩下碎布一樣的隊旗掛在牆上。
“有一日全營隻剩下一個人,就一個人,我要他也敢帶著旗子走過十萬八千裡,修煉、募兵十萬八千日,攜複仇之師橫掃敵境,我的是一支心鋼不可奪其誌的鐵血部隊。”
一字一句,皆如雷鳴。
“如果你們覺得自己境界低微,聽著像是天方夜譚,那你們從今日起就不用來了,天賦不足,老天爺不賞飯吃,沒人怪你們,心似野草搖擺不定,乾大事惜身,見小利忘命,營有難而誌不堅者,我絕不苛責,但也絕不允許再來此參訓。”
鐘鳴不再理他們,身形快若閃電,倏忽間躍上城堡頂端唯一一根柱子。
那根柱子很堅挺,它原來連接著一麵牆,作為第八層的地板支柱而存在,從未想過有一日他能成為城堡的最高點。
鐘鳴踏上這個柱子,腦中無法模擬當時的慘烈景象,於是張開雙臂,直直的後仰倒下。
他從大地跳上那裡,又從那裡跌落,重重的摔在地上。
外麵的幾人嚇了一跳,連忙圍上去,關切的問道“淬虹大人,您沒事吧?”
“有事,事很大。”
鐘鳴坐起身來,咳了一下,“你們就是這麼從上麵摔下來的?”
“額,是的。”
“你們受傷,你們光榮,但是他丫的動我的人,老子必報這一箭之仇。”鐘鳴站起身來,指著地下說道“很疼,三十多天前,這裡的痛苦遍野,我要將此如數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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