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啟明把人帶來了,他們是夏寧的朋友,應該都是蒼龍幫的,這人叫朱振豹,劉冠雄是他師傅,他代師傅來遞拜貼。”
“你讓他說話。”千樹穀主簡短道。中年人應了一聲,用手在朱振豹鼻下一抹,朱振豹感到一股辛辣的氣味衝入鼻腔,不一會他就可以站立說話了。
“你們都是蒼龍幫的?”千樹穀主問道。
“穀主,朱振豹按江湖規矩代師求見,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朱振豹邊適應身體邊憤怒問道。
“你想要什麼待客之道?夏寧他們擅闖我的地方還破壞我的樹陣,這就是蒼龍幫的求見禮節?”千樹穀主淡然道。
朱振豹一時語塞,他的確不知道夏寧他們是如何來這裡的,看來當時弄得不太愉快。“小子,沒話了吧,還想與我們講理。”一旁的中年人譏笑道。
“你閉嘴,如果不是你使下三濫的手段,姓朱的還不會受這樣的淩辱。”被中年人提著進來,本就讓朱振豹憋屈,現在聽他還在一旁譏笑,更是怒氣衝天,下意識地就拔出佩劍,可劍剛拔出又僵立在當場。
“年輕人,是你們無禮在先的,不過我相信你們也沒有什麼惡意,否則就不是現在這樣隻限製你們自由了。啟明,你去告訴他師傅,我與蒼龍幫素無交情,也不想見他,夏寧等人破壞我樹陣,自是應該薄懲一二,過兩天就放他們出去,但若再派人擅闖我的地方,那我就不會客氣了。”千樹穀主淡然吩咐道。
中年人答應一聲正準備出去,突然聽見室外的東方星大叫的聲音“站住,你是誰,你怎麼進來的?”中年人聞聲衝了出去,而千樹穀主卻呆坐在椅上,忙著衝出去的中年人東方啟明竟然沒有發現師傅的異常。
院子的草地上,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微笑而立,東方星站在他身前數米處戒備著,阻攔他繼續前行,東方啟明立即衝到老婆身邊保護,雖然事出突然,他們手裡都沒有兵刃,但夫婦倆卻毫無懼色,對方隻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而且就算自己夫婦倆不是來人對手,身後還有師傅呢,有什麼需要懼怕的。
“蒼龍幫劉冠雄前來拜見千樹穀主,還煩請二位通報。”劉冠雄抱拳為禮微笑道。
“你怎麼進來的?”東方啟明疑惑問道。
“大哥如何稱呼?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貴穀主可能是冠雄恩師的故人,還煩請通報一聲。”
“誰是你大哥,你彆開口就亂叫。”東方星譏笑道,她沒有想到會有人破陣而進入山穀,如果發現再晚一點,可能就讓劉冠雄直接進屋了,心情不爽,自然語氣就不太客氣。
這中年夫婦東方啟明、東方星本是附近白族寨子的孤兒,幾十年前被千樹穀主撿來撫養,成年後結為夫婦,他們與千樹穀主名為主仆,實是師徒,兩人均有數十年功力,早可躋身江湖一流高手之列,隻是未出江湖顯露,不為外人所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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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兒不得無禮,你是沈通玄什麼人?”千樹穀主此時已來到門口,依門而立。
聽見師傅的聲音,夫婦倆忙轉身行禮,卻發現師傅直盯著劉冠雄,表情很為奇怪,仿佛很激動一樣,身體也仿佛需要門框的支撐才能站立,後一句問話的聲音雖輕,卻帶著一絲顫音,透著一種急迫,甚至還有著懼怕。
“晚輩是恩師的徒弟,若晚輩所料不錯,穀主應是晚輩恩師的故人,因為穀口的陣法據恩師所言就是穀主所創。”劉冠雄弓身作答,持足了晚輩的禮節,從師十五年,他的確不知道師傅的名諱,還是從墓碑上才知道師傅姓沈名通玄,師傅在教他這陣法時曾經歎息著說了一句這是一個小妹遊戲所創,世上隻有他們兩人知道走法,他追問這小妹是誰,現在在什麼地方時,師傅隻是搖頭告訴他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了,卻不肯告訴他具體情況,看見千樹穀主,劉冠雄就判定她就是師傅所言的小妹,這千樹穀主至少也是八、九十歲的老人了,所以劉冠雄口稱晚輩,持禮甚恭。
“天河尋親,是你師傅教你的?”
“正是,師傅當時為練晚輩的步法靈活而教,還告訴晚輩這是他一個小妹所創,世上隻有你們兩人知道走法,所以剛才我確定這就是天河尋親後,就知道穀主是師傅的故人。”
“你師傅如何談及我?他還告訴你多少關於我的事?”千樹穀主語音急迫,顯得很是激動,東方星忙上前扶著師傅。
“恩師並未告訴晚輩多少,教此步法時,恩師隻言是他小妹兒時所創的遊戲,其他晚輩不敢亂問。”
“哦,那是我十二歲時一時興趣所致,看重步法多過陣法,其中的跳躍轉換更是毫無規律可言,普天之下,當時的確隻有我和師兄知道走法,其他人隻能靠蠻力才能破陣,你既然能夠走出來,我相信你的確是我師侄,雖然我對師兄收你如此年輕的徒弟感到驚訝,而且你還以蒼龍幫的身份行走江湖,我相信這其中一定有什麼特彆的原因。這是你的師兄、師嫂,你們先相互認識一下。”千樹穀主平靜下來,含笑吩咐道。
“小弟劉冠雄,見過師兄、師嫂。”劉冠雄聞言先行禮,在師門他從來沒有聽說過師傅還有小師妹,其他師兄也沒有告訴過他有師叔,但千樹穀主絕對是師傅曾告訴過他的那個小妹,現在她如此吩咐,劉冠雄隻能先聽從。
“愚兄東方啟明,內人東方星見過師弟。”東方啟明夫婦倆羞紅了臉忙還禮,劉冠雄既然能夠走出陣法就極可能與師傅有關係,兩人剛才還如此不客氣,這讓兩人都感到不好意思。
“啟明,你出穀去把師弟的從人帶進來,星兒也去將夏寧等人放了,好好招待他們,為師有事要同你師弟談,你們其餘人在外自便。”千樹穀主吩咐道。
“師傅,一會可要星兒送茶水進來?”東方星詢問道。
“不必,我想同你師弟單獨談一會,冠雄,你隨我來。”
“是,師叔。”劉冠雄答應一聲,又轉頭對東方啟明笑道“師兄,還在研究陣法的那人你暫時不用管,讓他多研究一會。”
“好,我明白的。”東方啟明亦笑道,他知道這是劉冠雄想看那人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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