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爺呆看著李麗蚌真的是嚇傻了,他是知道萬剛的舌頭就是這個美豔女人下令割掉喂狗的,現在又想出了這樣惡毒的恢複記憶辦法,吳當家就在這裡,師爺明白今天就算是他硬挺最後裝銀票的木箱還是會被這些狠人弄出來,光棍不吃眼前虧,既然保不住銀票就隻能先保住手指了,師爺是相信這些狠人既然說了就做得出來的。
東海八俊是有各種人才的,開鎖這些對他們隻是小事,何況現在無論是師爺還是吳大當家都在這裡,張其蒼卻嫌問人麻煩,接過木箱手裡的小匕首一撬就打開了木箱,木箱分上下兩層,上層是各種票麵的銀兩,下層則是近十張所謂的欠條和全部是千兩麵值的銀票,總數大概有三、四萬兩,而且很多就是四海錢莊的銀票。
劉冠雄自然是笑納了這所有的東西,對仍躺在地上閉目裝死的吳作威笑道“吳老大,銀票我就笑納了,我這人就喜歡跟著你這樣的聰明人學理財,我們之間的賬目呢也算暫時完結了,如果吳老大還有什麼想法我都接著。”
離開前劉冠雄還讓東海八俊將門楣上的吳記武館匾額取下來砸毀,打人打臉、拆門拆匾應該就是這意思了,隨後一行人就歡快地離開已經一片狼藉的吳記武館回東方世家去,令李麗蚌笑了很久的一件事是離開前劉冠雄專門讓東方明取走了抬吳作威幾人的粗繩索和木棍,理由竟然是這是東方世家的東西不能遺留在這裡讓彆人認為吳記武館占了便宜。
不說劉冠雄他們回到東方世家大勢慶祝的事,等他們離開後因為氣海穴被刺破而仍然萎靡不振的吳作威咬碎了剛牙讓人抬上自己直奔鐵線莊而去,他自己這輩子不要想報仇的事了,唯有求他師傅餘波甚至是峨眉派才有報仇的可能,師徒同心,這餘波同樣是一個色中餓鬼,除了自己的仇恨外,李麗蚌這種極品女人應該也是讓師傅出手的誘惑。
數十裡的路半天就趕到了,旁晚前吳作威一行十多人終於進入了鐵線莊,如同劉冠雄的師門一樣,這個時代的很多莊子幾乎就是一個習武門派或一個門派的分支,鐵線莊同樣是一個這樣的整體,莊子裡的數百人都是這個集體裡的一員,當家的自然就是吳作威的師傅餘波,同樣是一個橫練高手。
聽說吳作威在鎮上的武館被一幫外來人砸了,而且吳作威自己還被刺破了氣海穴一身橫練功夫全完了,鐵線莊自餘波以下所有人全都義憤填膺誓言必須報複回來,很快鐵線莊數十個高層或與吳作威關係好的師兄弟就趕到餘波的大院商議報複的事,餘波自己也被吳作威私下告訴他的那個極品少婦充滿了向往。
不過在聽吳作威詳細講述了自己被重創的經過後餘波心裡沒來由地緊縮了一下,這個年齡的江湖高手在他記憶裡這些年就聽說過一個,如果是那個青年打死他餘波也不敢去招惹,因為那是被峨眉派掌門師祖都極為稱道和欣賞的年輕人,除自己本身就功力極高外,據說其師門也極為強大,根本不是他餘波可以招惹的。
“徒兒,這個青年是否姓賀?”
“不是,姓劉名冠雄,好像是蒼龍幫的少幫主,那個更為惡毒的女人姓李,聽說是什麼東海龍王島的大小姐,萬剛的舌頭就是被她下令割掉喂狗的。”吳作威恨聲道。
來鐵線莊他也專門帶上了萬剛,雖然丟了舌頭成了啞巴,但萬剛的身體其他方麵沒有被傷害,相對很多殘肢缺腿的人已經很不錯了,近年來萬剛對他也巴心巴腸,他也考慮報複東方世家後為萬剛求情讓鐵線莊收留他。
聽說那青年不姓賀餘波心裡稍放鬆了一點,但接著的蒼龍幫和東海龍王島卻讓餘波想起了更多,聽峨眉派的師兄說那賀天最後就是娶了東海龍王島的大小姐,這兩人都是江湖傳言殺神一般的存在,他餘波幾個膽子敢去撩虎須?
“那東海大小姐的跟隨是否是六男兩女?”
“具體不清楚,但那女人身邊是經常跟隨著兩個少女,師傅如此問是有什麼問題嗎?”
餘波看著吳作威歎息道“你知道東海龍王島是個什麼樣的勢力嗎?”看見吳作威茫然搖頭,餘波繼續道“那是在東海猶如太上皇一樣的存在,是可以一手遮天的存在,惹惱了他們分分鐘都可能派幾海船的人來圍死你。至於那個青年其武功高得完全不像人,據說二十多年前他父親創建的蒼龍幫被南海三魔滅殺,成年後他單人就破了南海三魔的防禦大陣,其身份背景也同樣極為可怕,徒兒,你是惹上不該惹的人了,師傅包括鐵線莊這個小身板根本不是彆人的對手,難怪他敢隨意放你離開了。”
“或許他早已知道我是你師傅,也明白你會來這裡求我,在東方世家的事上首先也是你的錯,師傅不但無法幫你,我還隻能通告江湖解除我們師徒的情意,你不要怪師傅狠心,也不要認為這些年對師傅的孝敬都是喂了狗,最多明天我就隻能帶至少十萬兩去東方世家請罪,或許你不來他就不會再追究,但來了我鐵線莊就必須有表示,我不驅逐你或許不久後就是峨眉派驅逐我,你走吧,從現在起我們已經不再有任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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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吳作威嘶聲驚恐道,已經幾乎成為廢人的吳作威明白師傅是他唯一還能夠求助的人,若離開了師傅的支持根本沒有另一個地方可以善待自己。
“久走夜路必撞鬼,我是真的幫不了你什麼,送客。”餘波說完就轉身而去,留下大廳數十人在這裡淩亂,社會也好,江湖也罷,當黴運來臨對有些人喝水都是可能烙牙的。
吳作威再不甘鐵線莊也不敢收留他,更不說還要替他出頭了,十多人灰溜溜地來又隻能灰溜溜地走,在一個小鎮的簡陋旅店裡住宿一晚起來吳作威才發現身邊已經再沒有了一個人,包括斷舌的萬剛也消失了。
在吳作威想離開旅店時又被攔住,但已經身無分文又如同廢人的他又如何對抗旅店老板、夥計的拉扯,當他終於帶傷離開這個旅店時身上稍微好一點的衣衫也被旅店夥計剝了,還算有點良心的旅店老板最後還給了他一套粗布的舊衣衫,回憶起幾天前還能夠隨從一堆,前呼後擁的風光,如同乞丐一樣的“金剛吳”吳作威悲從中來,眼淚無聲地順腮流下短短兩天已經變形的臉頰,吳作威不知道自己現在那裡,更不知道自己還能夠去往何方,世界之大卻已經沒有為他留下一個存身的角落。
幾天後附近村落在溪邊玩水的小孩驚叫著跑回家,幾個村民趕過去查看發現了一具已經被野狗啃得麵目不清的浮屍,報官備案後村落才在裡正的指揮下,幾個好心的村民在附近野地挖了一個淺坑埋了他,這個世界從此也就少了一個惡人。
吳作威離開鎮上的次日,數十裡外鐵線莊莊主餘波果真前來東方世家拜見東方雪和劉冠雄,對這個鐵線莊劉冠雄實際是沒有多少在意的,他也不會因為吳作威曾經去投靠求助就一定要做什麼,甚至就算是鐵線莊收留了吳作威隻要他們不再針對東方世家他就不會再主動去找他們的麻煩,劉冠雄不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吳記武館實際並沒有傷害他們什麼,所以他也無意追殺到底。
但這個餘莊主巴巴趕來送上十萬兩銀票劉冠雄還是笑納了,培養出這樣的徒弟收他一點銀票也是應該,蒼龍幫的重建還是需要不少銀子的,雖然林清雲的歸雲莊、朱傑的登雲堡、李麗蚌的東海龍王島都拿了不少銀子,厚臉皮的劉冠雄還是求著大師兄有借無還地“借”了五十萬兩,四海錢莊多的就是銀票,大師兄以後好意思讓他還?銀子這東西總是多多益善更好不是。
幾天後東方世家舉行了很多年來都不曾有過的盛大的拜祭儀式,曾經東方世家的大小姐東方雪第一次歸家拜祭父母,弄盛大一些也是應該,劉冠雄、李麗蚌也作為東方世家的晚輩跟隨東方雪參與拜祭,鎮上與東方世家交好和一些有眼力勁的世家、勢力同樣派了代表來參與拜祭,前幾天有些世家、勢力可是與李麗蚌“友好公平”協商後返還了以前侵占東方世家的產業,現在既然大家的“誤會”消除了,那作為世交朋友來參與拜祭就很正常了。
在玉掌書生東方傑夫婦的墓前東方世家當代家主正式宣布將家主之位傳給自己長子東方明,對這樣的安排一點沒有心理準備的東方明還想推脫,最後卻由家族輩分最高的東方雪一言而決讓東方明接任,東方雪清楚侄兒東方熹微這十多年的確是心力交瘁極為疲累了,而他已經養成習慣的一些做法顯然也不再適合現在的東方世家,讓更年輕也更有衝勁的東方明接任的確也是一個很好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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