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梓山關…”中軍司安反反複複念著這句話,半晌後,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微笑。
“傳我將令火槍兵備槍,騎兵上馬,準備配合炮兵,徹底拿下梓山關!”
“遵命!”以張雲海為首的幾位指揮使,紛紛躬身抱拳,領取將命下去調動部隊了。
與此同時,梓山關城樓
“大人!魏軍的攻勢太猛了!一排排大鐵球拚了命往我們城牆上砸,好像用不完似的!”
“我們現在隻能挨轟,完全沒有反製的手段,怎麼辦?!”
一個底層軍官頂著炮火,跑到趙偵元麵前,紅著咽吼道。
趙偵元也是雙眼通紅,魏軍那些鐵筒的射程遠到離譜,兩裡多距離,大鐵吃飯喝水一樣就被打過來了,一排一排往他們這裡砸。
而他們這邊,最遠的投石機,射程也不過一裡多,根本打不到對方,他有什麼辦法?!
話音剛落,又是一輪彈雨砸了過來,剛才那名軍官用完好運,被鐵質炮彈直接砸中,炮彈巨大的動能在他身上轟然爆發,直接將他整個身體當場碾成一攤肉泥!
爆開的血霧,混合著內臟皮肉,濺了趙偵元一臉。
濃重的血腥味衝進鼻腔,將趙偵元心底的瘋狂給勾了出來。
他大步衝下城樓,將自己手下的人馬召集起來,舉刀沉喝道“弟兄們魏狗欺人太甚,仗著他們有那些鐵筒子便肆意妄為!”
“咱們躲在城樓上,就隻能被動挨打!現在有誰願意隨本將衝出去,殺儘魏狗?!”
話音落下,卻沒多少人回應。
原因很簡單,經過幾天的燒殺搶掠,這些士兵心中的貪念,已經被徹底勾了起來。
他們背了無數的人命,搶到了無數的財富,享受到了以前司安在任時,想都不敢想的很多東西,現在還讓他們把腦袋彆在褲腰帶上,出去跟魏軍玩命?
開什麼玩笑?那些鐵筒子一冒火,盤口那麼大的鐵球馬上就飛過來,挨著就殘碰著就死!我死了我搶的那些銀兩物資怎麼辦?便宜你們?!
見手下士兵們這副模樣,趙偵元氣的牙癢癢,可沒辦法,貪念的大門已經打開,他也沒辦法關上,隻能循循善誘。
“本將剛剛觀察過,他們那些鐵筒子,調整角度很麻煩,咱們城裡還有幾百匹戰馬,隻要咱們快速衝出城去,貼在他們臉上,跟他們肉搏,他們的這些鐵筒就吃不上勁!”
“有誰願意隨本將前往的?!本將承諾凡斬敵一人,官升一級,賞銀一百兩!”
“終於,在金錢的鋪路下,這些周軍士兵才勉強提起興趣,舉著刀嚎了兩句。”
趙偵元鬆了口氣,他點出八百人,將城裡僅剩的八百餘匹戰馬分給他們,隨後在城門內側的兩邊甬道內,靜靜守著。
沒辦法,梓山關的城門和城樓,已經被李琪下令重點照顧,五六門重炮正集中火力,往死裡轟城門,兩扇近一尺厚的大門,已經被轟的到處都是透明窟窿。
他們可不敢頂著這種炮火往外衝,那簡直就是送死。
吳江在城樓上,也急得團團轉。
李琪這次真是發了狠,二十餘門重炮,幾乎是以一分鐘一輪的速度,往成樓上招呼,除了中途停下來冷卻炮管,其餘時間就沒歇過。
才一刻鐘時間,保守估計都有兩百多枚炮彈砸在城樓上。
這可要了老命,前幾天他們攻城的時候,用猛火彈一把火,把城樓上的建燒成了一片廢墟,現在再被大炮這麼一轟,剩下的那點斷壁殘垣,根本保護不了這些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