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安麵前擺著一張矮小的方桌,方桌上是從蘭陽城買的鹵味,肉脯,點心還有冬日才有的新鮮龍眼!
司安悠哉悠哉靠在了馬車一側,喝兩口茶,再吃口點心,隨後擦擦手,剝開了一顆龍眼。
汁水四溢的甜香氣息立刻在口腔當中蔓延。
司安眯起眼睛,開口喟歎。
“唉——若是沒有那些個糟心事,隻當做一次旅行的話,那還當真是愜意極了,可惜了……”
可惜司安這心裡還有其他的憂心事。
旁邊禦馬前行的士兵聽到了司安從馬車裡傳出來的聲音,笑了笑,開口問道。
“大將軍這是還在心煩?”
司安想了想,也稍微撩開了點窗簾,用一根麻繩係住。
這下簾子就阻擋不住他們馬車內外的人交談了。
“是啊!”
司安點點頭,嘖了一聲。
“這怎麼能不心煩呢?”
“哦,對了——要是還不知道你們的想法呢,怎麼說,這次跟我出來,心裡現在是什麼想法?覺得這些個城池和州府的馬政究竟怎麼樣”
聽到了司安的詢問,和司安較為親近的士兵們立刻拽住了韁繩,湊過來嘰嘰喳喳的開口。
“這還用說嘛?可真是爛到了骨子裡。”
“沒錯沒錯,我就沒見過這種肮臟的事,實在是太惡心了!”
“簡直是無法無天!”
“……”
聽著他們七嘴八舌的回答,司安眯著眼睛,也點了點頭。
“你們說的都不錯,這馬政一事,就仿佛一個人得了肺癆,經曆了最開始的輕症,中症,現在已經到了重症患者的地步了。”
“一般的大夫看到這樣的病人也會束手無策,因為已經到了晚期,沒辦法,再把這人給救回來了。”
“隻能想著如何防止他的肺癆擴散出去。”
“因為這個病症是會傳染的。”
聽到了司安的比喻之後,周圍的人都愣住了一瞬。
隨後,眼神迷茫的仔細回味了一番。
“大人這個比喻當真是妙極。”
“這比喻和咱們現在遇到的情況還真的挺相似的,要解決也沒辦法解決,隻能釜底抽薪,連根拔起呀,否則就好比傳染,一個連一個的,都會壞透了。”
“沒錯沒錯,得早些將傳染的風險給徹底阻隔掉。”
司安捧著一個小手爐,摩梭了兩下,眼中突然染上了幾分擔憂的情緒。
“但是說來輕巧,如果當真要做的話,卻有些困難。”
“甚至現在咱們看到的也並非方全淮這個巡撫治下的所有地界,隻看到了這樣一兩個城鎮,我想知道其他地方究竟爛到了什麼程度。”
司安搖了搖頭。
“這兩個地方都已經有了嚴重程度不一的問題,我不相信其他地方還安然無恙,百姓能夠和樂生活。”
“這其中盤根錯節,涉及了很大一部分人的利益。”
“若是想要動這件事,想要連根拔起,的確是件很困難的事情。”
“我們必須找準病灶,一擊即中,否則就會變成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恐怕會讓他們卷土重來,從而對我大魏造成很大的損失。”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