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就有拖拉機來送貨,是浮漂。
家裡裝不下,張為清就領著到牛棚那邊,把浮漂卸在了幾間破屋裡。
浮漂不值什麼錢,而且村裡人也沒有搞養殖的,不會有人偷。
白棕繩就不行了,賊貴,大家還都能用的到,張為清隻能卸在家裡,跟魚乾放一起。
“阿清,魚乾快要裝不下了。”卸完白棕繩,兩個放魚乾的雜物間也基本堆滿了。
“下午阿景阿力來了跟他倆說一聲,今天收鮮魚的時候通知所有漁民,我們這邊暫停收雜魚。”張為清也很苦惱,真是放不下了。
連續的好天氣,每天都有三四千斤的魚乾入庫,而隻靠阿偉和阿彌,一天才能賣出去一兩千斤。
家裡的存貨已經將近三萬斤了。
“要我去問問你幾個舅舅有沒有想賣魚乾的嗎?”沈鳳霞也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三萬斤魚乾,成本都要三四千塊了,真擔心砸在手裡了。
“賣魚乾得腦子活,還得有股子狠勁,幾個舅舅都不合適啊。”張為清皺眉道。
幾個舅舅乾活都是一把好手,但要做生意的話,就差點意思了。
“那怎麼辦?到現在也沒有村裡人來進貨零賣的。”沈鳳霞愁道。
之前張為清說會有村裡人願意做零賣魚乾的生意,結果到現在一家都沒有呢。
“我也沒想到村裡人的腦子轉的那麼慢啊,阿偉和阿彌都那麼賺錢了,居然都想不起來跟風。”張為清苦笑道。
印象中八六年以後,他們村才開始有人做魚乾的生意,一開始自己曬了賣,後來也是規模越來越大,收魚曬魚乾,好幾家都發了財。
現在自己台子都給搭好了,怎麼這幾家人還反應不過來呢。
“不著急,鋪子那邊還要一些時間積累客戶,村裡麵也先彆說,等他們自己反應過來來找我們,這樣才能把主動權握在我們手裡。”張為清叮囑自家老娘。
“還不著急,你是真能沉得住氣啊。”沈鳳霞沒好氣道。
“肯定掙錢的買賣,有什麼好著急的。”張為清無所謂道。
反正主動權握在他手裡,賺錢也隻是早晚的事。
收完了貨,支付了尾款,張為清還沒忘給幾位司機師傅都塞了一包煙,結個善緣,將來沒準還有用的到的時候。
到了十一點左右,褚大根也來了,拉著滿滿一車的毛竹。
卸完毛竹,褚大根搓了搓手道,“阿清我想再買點魚乾回去。”
張為清樂了,這不好事嗎,怎麼還一副不太好意思的樣子。
“上次我不是買了一些魚乾回去嘛,我媳婦燉了一鍋,給左鄰右舍的分了一下,結果大家吃了都說好。
然後我媳婦就說能不能從你這進貨,她在家賣賣魚乾,也能掙些錢。”褚大根糾結道。
“當然可以啊。”張為清一臉苦笑,“我這麼大批量的曬魚乾就是為了賣的啊,你來買我的魚乾,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張為清心中暗道。
褚大根一臉欣喜道:“那價格?”
“上次三毛錢的價格是友情價也是批發價,你買五百斤一千斤也是這個價格,如果再多的話…”
“一千斤就夠了,我媳婦說我們村三四百戶人家,一千多口人,一個月一千斤魚乾就夠了。”褚大根連忙道。
張為清心中驚訝,沒想到這位有過一麵之緣的褚大嫂居然還挺有頭腦的。
“褚大哥,你買這輛拖拉機也是嫂子的主意吧。”張為清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
“啊?是啊,你怎麼知道的?”納悶道。
“家有賢妻啊,對嫂子好點,將來可要享福的。”
“我也這麼覺得呢,家裡的事都是她拿主意,我隻管乾活。”褚大根嘿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