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誠主動握住她的手。
高原上紫外線強,常年種地放牧風吹日曬雨淋,她的手乾燥溫暖充滿了力量,也有很多老繭。
看得出是個勤勞的姑娘。
“當然要,免得你走了就把我忘到腦後。”
周誠能主動提起她很開心。
呂素禾把玩著周誠的手,她最喜歡的就是周誠骨節分明修長的手,一個男人的手怎麼可以這麼好看。
周誠笑道“那你要等我幾日,今天我下山去采買婚禮要用的東西,需要什麼你跟我說說。”
“好啊!”
呂順捏著下巴若有所思地望著周誠住的氈房,跟大哥呂泰咬耳朵“我這女婿身體有點虛啊!”
他還等著周誠教他怎麼釀酒,太陽快照到頭頂人還沒出來。
他女兒生龍活虎,天剛亮就開始忙活兒。
呂泰撫著胡須哈哈大笑。
“我認為你羨慕他年輕。”
呂順舉了舉胳膊“不可能的事,再過十年他也比不上我。”
從氈房出來周誠就對上呂順四兄弟熱忱的眼神,人人臉上都掛著意味深長的笑。
周誠老臉一紅,尷尬的要命。
這,給他整的像個害羞的小媳婦。
硬著頭皮喊“呂叔,大伯二伯三伯。”
這下好了,大哥成了老丈人。
呂順對他擠眉弄眼“都是一家人了,喊叔就見外了,女婿,你什麼時候娶我女兒?”
“聽嶽父安排。”
“誒,好,我來安排。”
呂順樂得眉開眼笑,完全沒有刁難拱了自家白菜的豬的意思。
呂峰為首的一群孩子跑過來,圍著周誠喊姐夫、姑父。
女人們對周誠投以善意的笑。
似乎誰都不意外。
隋玉瞻則嗨皮地喝著酥油茶,周誠瞧他那缺心肝的樣子,沒脾氣了。
爸媽在地下要知道他娶了六個老婆,有六個孩子,肯定要說他出息。
呂素禾的婚事她的生母沒有發言權,由父親和嫡母做主。
這樁婚事呂順舉雙手讚成,呂素禾的嫡母就沒有插手。
很快就定下婚期以及婚宴辦幾日。
山上牧民的婚禮很熱鬨,條件好的人家娶正妻要宴請朋好友三日,普通人家則請一日。
對姑娘來說婚禮一輩子就一次,這種體麵周誠當然要給,三天也花不了多少銀子。
不能讓老丈人掏腰包給他辦,要用到的牛羊糧食他自己掏銀子。
隻是現在不大好拿出太多銀錢,正好要下山采買物品,回來的時候再把銀子給老丈人。
釀青稞酒要用到酒曲,這東西空間裡有,隻不過牧民都喜歡喝酒,學會了釀酒不可能隻釀一兩回。
還得教他們如何自製酒曲。
辣蓼草就是天然的酒曲,這種野草山裡河溝邊都有。
洗乾淨舂成漿與小麥粉混勻,扭成小劑子發酵起白色的黴菌就成了。
說簡單也簡單。
做酒曲需要幾天時間。
周誠交代完便要帶隋玉瞻下山。
呂順後知後覺的開始擔心周誠下山後直接跑路,讓呂素禾跟他們一塊兒去。
周誠要找胖掌櫃和知州報仇,帶上呂素禾很不方便。
找了個借口,無視隋玉瞻幽怨的眼神,將他抵押在山上騎著馬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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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馬識途,下山的路他也記得,不怕迷失方向。
趕在城門下鑰前進了城,周誠把馬交給肉鋪的兩個下人。
先去府衙轉了一圈。
府衙有多少人已經跟呂順打聽清楚,包括衙役和知州家眷下人。
然後又從好再來客棧門外走過。
今日店內門可羅雀,沒有冤大頭被宰。
此時天色還未完全黑透,周誠買了些烤青稞餅送去破屋。
一群孩子可憐兮兮地靠牆坐在乾草上,神情頹然,說不出的絕望和傷心。
“大哥哥你來了。”
“嗯,路過給你們送點吃點過來。”
沒見到老乞丐,可能已經病逝。
周誠沒問小乞兒也沒說,接了分給自己的餅道謝後默默地吃著。
“這些天有沒有人欺負你們?”
七歲的小男孩抹著眼淚說“錢被搶走了,我們想給爺爺抓藥治病,錢被彆的乞丐搶走了,我們藏在牆角的也都被搶走。”
周誠暗歎一聲。
“彆難過了,過些天我要回鄉,你們想不想跟我走?”
最大的男孩兒有些戒備地看著周誠“大哥哥,你的家鄉在哪裡?”
他們雖是乞丐,到底還是良民,若是被賣了就成了賤籍。
大哥哥雖然幫了他們,可誰知道他是不是有彆的目的。
周誠看出孩子們的防備,生活在底層,有這種反應很正常。
他也不想多事兒,實在是看不過眼。
“禹州聽過嗎?”
男孩點了點頭“聽過。”
“禹州照西縣下的一個村子,你們考慮一下,我還有事要處理,過幾天再來。”
再次來到府衙,此時天色已經全黑了下來。
夜黑風高殺人夜,他是好人,不殺人,隻不過是讓黑心的知州把貪了的錢吐出來。
周誠蒙上臉,繞到後院聽了會兒聲音。
四下看了看,沒有人。
往後退了十幾米,助跑蹬著牆熟練翻過去。
這個姿勢他在家練了數次,今日派上用場了。
到底是第一次乾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周誠有點小緊張,又感到很刺激。
這要讓他芙蕖老婆來絕對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州府府衙為知州及其家眷的住所比縣衙的大上幾倍。
如今沒有蠟燭,隻有燈光微弱的油燈,倒是方便了周誠。
衙役不會來後院,周誠打暈了幾個下人,隨後將家眷一個個敲暈。
周誠算了算人數,還有一個漏網之魚。
那人正是尚未回後院的青州知州。
周誠把所有廂房值錢之物都收入空間,包括能移動的檀木箱子、櫃子、八寶閣、桌子椅子、臉盆架等等。
就隻剩下一鋪炕和炕上的人蓋的錦被沒動。
一間間屋子掃蕩過去,收到不少好東西。
暗暗腹誹,彭敬所有家當加起來,還沒有青州知州一個女人八寶閣上的擺飾值錢。
廚房裡幾個米缸裝滿了糙米粟米和麵粉,連米缸一起收走。
房梁上掛滿了肉乾等等。
所有吃食用品全都掃蕩乾淨,柴火都沒有留下一根。
周誠心裡那口憋悶之氣煙消雲散。
要玩陰的,他也會。
家都給他搬空。
書房也沒放過,沒留下一支毛筆一片簡牘。
最後兩間房門上掛著厚重的鎖。
懶得找翻找鑰匙,周誠直接暴力將鎖頭砸了。
推開門,裡麵的寶貝讓見識淺薄的周誠驚訝的合不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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