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的他,在唐詩眼裡看見了什麼呢?
看見了痛苦,看見了不解。她不明白薄夜為什麼要這樣對她,更不明白自己……自己隻是愛他而已,為什麼要承受那麼多侮辱。
連她自己定製的鑰匙串……都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薄夜不知道的是,那夜裡唐詩就去找了,她在深夜撲通一聲跳入水塘裡,身體在瞬間被冷水浸透。
女人哆嗦著,卻沒有放棄,她拚命尋找著那兩串鑰匙,仿佛隻要找到了,隻要找到了……就有堅持下去的力量……
薄夜無法想象當時的唐詩忍著多麼大的冷意和心碎在人工池塘裡找那兩串微的鑰匙。過程肯定很煎熬吧,一定絕望了很多遍吧?
——穿過冗長的回憶而來,這串鑰匙現如今攤在薄夜的手掌心裡,因為歲月的摩挲,邊緣已經有了磨損,可是兩串鑰匙就這麼並著,下麵一顆完整的心在輕輕晃動。
薄夜一直都不知道,原來唐詩真的把這對鑰匙串找了回來,而且……藏在身邊那麼多年。
她找回來後就無聲地將它們收回,也不告訴薄夜她找到了,大概是害怕薄夜再一次將它們丟出窗外。
薄夜盯著這串鑰匙,忽然間覺得鼻子發酸。
那些曾經被他親手丟掉的回憶,如今變成了淩遲他的工具,原來過去的細碎生活裡藏了那麼多他們相處的點點滴滴,可是當時的他……卻從沒想過珍惜。
蘇祁察覺到薄夜對著這串鑰匙出神,隨後他看著男人將那串鑰匙放入口袋,像是自己是鑰匙的主人一樣,將它收了起來。
“你……”蘇祁沒想到會看見薄夜這樣的舉動,“你路邊撿到鑰匙串,就這麼收為己有了?”
而且這串鑰匙也沒多好看吧……那麼老土的款式,估計都是幾年前的了。
薄夜是不是喝多了,以為自己手裡撿了一塊金子,所以要帶走?
然而薄夜像是看透了蘇祁的想法,隻是冷冷地看他一眼,不再做彆的解釋,就這麼淡漠地著,“走了,各自打車回家。”
蘇祁沒看懂薄夜的想法,自從唐詩的真相公開後,這人腦子越來越令人猜不透了。
不過他也沒多想,畢竟薄夜哪怕再瘋狂,也有著一份自己的理智,他不是那麼輕鬆就會崩潰的人,所以也無需太過擔心。兩個人今因為喝酒,都沒有開車過來,所以各自打了車回家,薄夜上車的時候,側臉沉默,像是在回憶事情。
回憶回憶,他現在做的最多的就是回憶。
一味的緬懷有意義嗎?
終究隻是追悔者難以放下的執念罷了。
唐詩把克裡斯送回家酒店以後,因為這個點回白城的確不太方便,就乾脆在克裡斯隔壁也開了一間房,她到了房間裡就先給唐惟彈了一個語音視頻。
通話響了幾秒,那段就被人接通,她看見自己的兒子坐在床上衝她眨眼睛,“媽咪,你怎麼還沒回家?”
“不好意思哦惟惟,媽咪今可能回不來,韓讓在家嗎?”
“在的。”唐惟噘著嘴明顯不滿,“你今夜不歸宿!”
“媽咪人在海城,要回白城,路途遙遠,所以明再回來好不好?我也不知道今會這麼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