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袋還冒著熱氣的星巴克。
唐詩看著那袋東西,隻覺得原本一杯星巴磕重量現在仿佛有千斤重。
薄夜覺得現在看見了唐詩,所有壓抑的心情都跟著舒緩了。在家裡薄老夫人都陰陽怪氣地指桑罵槐,他不想在那個家中待下去。
他不知道為什麼就想去找唐詩,他對自己,唐詩身邊,一定很溫暖吧?
薄夜把東西塞進唐詩手裡,隨後道,“你上去吧,年夜,我過來看看你。”
我過來看看你。
有什麼好看呢,薄夜,我們都這樣了。
唐詩牽強的笑,接過他給的咖啡,她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欠了她的人是他,她不管用什麼態度,都不算過分。
唐詩轉身上去了,薄夜看著她穿著厚厚羽絨服的背影,眸光幽長。隆冬時節,寒風在他眼裡席卷起片片雪花,下雪了。
唐詩也察覺了,進入樓道的前一秒抬起頭來,正好有的雪花落在她眼裡,一片一片,異常漂亮。
這是白城隔了好幾年下的第一場雪,唐詩上去的時候,頭發上還有白白的細碎雪花,她拉開門對著唐惟,“惟惟!下雪啦!”
唐惟還在和薑戚下圍棋,一聽下雪了跳起來,孩子還沒見過雪花,記憶裡冬隻有冷,聽外地的同班同學,他們老家每年都下雪,雪積得超厚還能堆雪人,就特彆羨慕。
現在白城也下雪了!
唐惟大喊著,“那我要下樓!”
“等一下再下去,現在剛剛開始下雪呢。”唐詩笑著『摸』了『摸』唐惟的頭,“我們過一會,帶著東西下去打雪仗吧。”
“喲,下雪啦?”
尤金和克裡斯擼著袖子,“我和你,我時候在國外,就經常和我哥打雪仗,我倆對著乾,鄰居都會遭殃。”
“那好呀,待會大家一起下去玩雪吧。”
韓讓在那裡笑,倒是薑戚喘了口氣,“還好唐惟不玩了,不然這副棋我又要輸了。”
“唐惟這麼厲害?也不知道遺傳誰的,年紀懂這麼多。”克裡斯看了棋局一眼,“喲,布局挺大的,薑戚你玩不過唐惟的,快點認輸吧。”
薑戚這個無賴,下棋輸了就開始賴賬,把棋子統統都推『亂』了,“我不管!我不管!”
韓讓在一邊寵溺地笑,一家人都喜氣洋洋的,倒是唐惟看著唐詩走到房間,輕聲問道,“你怎麼上來一趟,手裡多了一杯咖啡?”
原本彆人都沒在意,倒是唐惟注意到了。
唐詩喝了一口,隨後拉開自己房間的落地窗看樓下,有男人站在飄飄『蕩』『蕩』的雪花中,那些雪花不斷落下去在他頭發上,還有的黏在他細長的睫『毛』上。
他似乎也在抬頭看唐詩。
站在飛雪中央,眼神無情冷漠,如同一波古井,雪粒從他肩膀上滑落,那場麵竟然有一種無法形容的落寞美。
仿佛那幅名畫獨釣寒江雪的意境,全下,飛雪三千,皆他一人。
唐詩拉上了簾子,隨後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拉著唐惟的手,“薄夜過來了。”
她選擇了對自己的兒子坦白。
唐惟一愣,“薄少過來了?”
他第一反應也是薄夜大老遠跑來乾什麼。
“他是來看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