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換主子！”桃花跺跺腳，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麼詭異的事，隻好把目光投向沈黎書。
沈黎書輕輕開口喊他的名字，“你是，劉能？”
劉能表情一愣，撲麵而來的熟悉感幾乎快讓他的腦子燒掉，“你，究竟是誰？”
沈黎書左手拿出鞭子，甩了一下，“這麼多年不見，沒想到你竟然在這裡守墓。？”
“撲通！”劉能驚得拐杖掉了，整個人一屁股坐在地上，“你，你真的是……”
“怎麼，不認得這鞭子了？雖然我容貌變了，但鞭子總不會變。”
劉能看了桃花一眼，見她微微點頭，又仔仔細細看了沈黎書許久，終於信了。
他拖著一條殘腿跪在地上磕頭，聲音哽咽，“劉能恭迎主子回家！”
沈黎書把拐杖撿起來，又親手把劉能從地上扶起來，“你不用這樣，是我對不起你們，這次，我主要是想來看看小滿。”
“您請進。”劉能拄著拐杖，一瘸一拐的往裡走，“您無需對我道歉，您也從來沒有對不起我們任何一個人。
反而是我們，因為跟著你才能活的像個人一樣，你是我們這一輩子最該感謝的人。”
“其實，我做的也不好。”沈黎書很羞愧，她總是喜歡當甩手掌櫃，其實做得並不多。
“到了，小滿就住這裡。”劉能指著一個收拾的乾乾淨淨的墓碑說道。
沈黎書靜靜的看了墓碑一會兒，隨後拿出酒倒了一碗放在墓前，“小滿，也不知道你還能不能認出我，我回來看你了。”
說完又倒了一碗酒剛要準備喝就被一把奪走，“桃花！”
桃花神色自然，輕輕把酒放在旁邊另一個墓碑下，“小孩子不能渴酒，給月牙喝吧。”
“她旁邊的是月牙？”沈黎書瞳孔一縮，整顆心都密密麻麻的疼了起來。
桃花點頭，“一年前，月牙跟著商隊一起去江州走商，半路遇到了流匪，掉下山崖，我們的人找到她時，已經沒氣了。”
沈黎書深吸一口氣，捂著揪的慌的心坐在地上，那時候她正是修煉的關鍵時期，沒怎麼關注水鏡，是真不知道這件事。
“那劉能，你的腿又是怎麼傷的？”
“三年前的一場戰役裡，不慎被傷，後來我就自請來這裡看守墓園，也正好陪著小滿。”
沈黎書緩了一會兒，站起身，從空間裡拿出一大摞碗，“桃花，跟我說說周圍這些人都是誰吧。”
桃花又指著另一個墓碑說，“那個是巧月，暗閣的。”
她說一個，沈黎書就倒上一碗酒，一直到深夜，桃花說得口乾舌燥，這個墓地才走完一趟。
沈黎書看著眼前一排排的墓碑，心裡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酸酸脹脹的還泛著疼。
她默默地走到最後一個墓碑前，倒上一碗酒，大聲說道“兄弟們，我回來看你們了，望你們在那邊事事順遂，投個好胎！”
這時，一陣風吹過，帶來了些許涼意。
沈黎書抬頭望向天空，隻見一輪明月高懸，照亮了整個墓園。
“願你們在天堂安息。”
沈黎書輕聲說道，隨後轉身離開。
她沒回山頂的房間，而是去了後院雙月殿，這是如意和明珠的寢殿。
兩個小丫頭撅著小屁股趴在床上，呼吸均勻，嘴角溢出一絲亮晶晶的口水
露出來的胳膊腿上全是被打的紅印子。已經隱隱泛著青。
沈黎書抬手，嘗試調動功德之力，許久她放下手，輕輕歎氣，果然不行。
她也沒走，把她倆往裡推推自己也坐上去盤腿修煉。
自從在天道的蓮台裡醒過來後，她就沒怎麼睡過覺，休息都是靠打坐。
沒多久，天邊漸漸露出一絲魚肚白。
沈黎書收功，把兩個小丫頭搖醒，“吉祥，如意，醒醒。”
“嗚……”吉祥揉揉眼睛，睜開一看是沈黎書嚇得立刻又閉上眼，“是做夢是做夢……睡醒就好了。”
如意壓根就沒動，不耐煩的翻個身繼續睡。
“你沒做夢。”沈黎書無語，乾脆一手一個提起來晃了兩下，“都醒醒，自己穿好衣服。”
“啊？”吉祥睜開眼睛，抬手擰如意一下。
“啊！你乾什麼！”如意猛地驚醒捂著被掐疼的胳膊眼淚汪汪。
“真不是做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