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
薛五進門時那響徹山穀的嗓門叫蘇澤忍不住皺了眉頭!
“做什麼!這樣冒冒失失的在縣衙裡橫衝直撞成何體統!”蘇澤正在書房裡翻看卷宗,被薛五的聲音嚇的一驚,很不爽利!
“有人來找事!就是那個水裡泡過的那個。”薛五也不管蘇澤說什麼,隻顧著說自己的話!
“誰?”蘇澤一聽也來了勁頭。之前孫家那劫匪一案不了了之,這女屍叫人左右查來,最後查到了孫家頭上,是送往莊子上,卻不知為何半路失蹤的賀小娘。
當時他們去問過肖嵐,肖嵐懷疑跟王允有關,可因為死無對證,也實在問不出具體的事兒了。他們又去問了孫少華,那屍首上的一些胎記和傷痕確實能對的上!
“是之前孫家已經有身孕的賀小娘!”
“我當然知道,我是問這所謂的苦主是誰?”
“是賀氏的娘家人!說知道自己女兒被人陷害,在送往莊子上的路中被人殺了!”薛五也不在意蘇澤口氣中的嫌棄。
“陷害?什麼意思?”崔師爺緊忙就問,覺得事情不太妙。
“告孫夫人!說孫夫人與人合謀陷害賀氏,還在賀氏去往莊子的路上將她殺了!”薛五越說越氣,捏的拳頭煞白。
“我就說這些人就看不得肖嵐一點好?好不容易聽說自己出來做生意了,就出這檔子事兒!”薛五拿起蘇澤旁邊的茶壺就往嘴裡灌,茶水流的胸口都是也不在意!
“請來書房問問話!”蘇澤看著薛五將茶水滴了一桌也不說話,給崔師爺個眼色讓他擦擦,崔師爺當沒看見,彆過頭去。
蘇澤覺得崔師爺最近越來越難管教了!
那苦主是個村婦,看起來卻不樸實。雖然穿著破衣爛衫的,可是那眼神裡的精明蘇澤和崔師爺都看到了眼裡。
“你是苦主?有何證據狀告孫家?”蘇澤素來威嚴,問話時候頗有壓迫感,對一般百姓都很有威懾力。
“我沒證據!但我就是知道,我那女兒乖巧懂事,到了孫家為妾恪守本分。那妒婦嫉妒我女兒懷孕,就找人誣告我女兒通奸,還把她送到莊子上,誰知道人還沒到莊子,就被她殺了!”村婦說的像是個故事,從頭到尾毫不拖遝,甚至不需要思考。說明這段話是練習很久了。
蘇澤對於她說的話並不相信,“殺了?你見到屍體了?”
“見……沒見到!你們這之前不是有個沒人認的女屍嗎?就是我女兒!”村婦眼裡有點躲閃。
“你如何知道?”
“你們不是發了榜文嗎?”
“你說說,女屍有何特征!”
“我女兒腰上有塊紅色胎記,就跟銅錢一般大小,而且她胸口有一塊疤痕,是小時候她調皮爬樹摔下來時劃的!”
蘇澤將村婦所說與之前許一的驗屍文書上的內容對應一番,確實沒有出入。那些地方隱晦,一般人確實不會知道。
“認屍的榜文早就被撕了,為何你現在才來。”蘇澤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細節。
“我在村子裡過活,前幾日才聽聞孫家遭遇了劫匪,我擔心女兒安危,就來了城裡想去問問。可還沒等去,就已經得到了我家女兒被送往莊子上的消息!那莊子離我的村子很近,若是女兒回去了,定會去找我的!可是我去莊子上問了,我女兒根本就沒被送去,孫家沒有,莊子上也沒。”
“為何沒等去,你就知道了你女兒被送到了莊子上?是誰半路攔了你了?”崔師爺插了嘴,蘇澤看他不信的樣子,也沒製止。
“你是誰?我隻跟大老爺說話!”那村婦白了崔師爺一眼,滿臉鄙夷。
“他是縣衙的師爺,回他的話!”蘇澤口氣強硬。
村婦不情不願道“不認得,就是個小乞丐似的,說我女兒早就不在孫家了!不過我可不傻,我也是四處問了的,我在門口蹲了兩日,問了幾個孫家的仆人,都說沒有我女兒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