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黑雲島加強了防衛,一天可能也出不了一個人,而且守門的是武神,陸長風沒機會再混進去。不過他上次臨摹的陣紋派上了用場,熊天闊給找了個陣法高手,此人根據陣紋做了一個傳送陣,讓其聯通顧傾城房中那個。
為了怕遇到弓木一和顧傾城,陸長風專門選擇已時,這個時間段不是睡覺的時間。他順利傳進去,確定房中無人後,迅速從密室走出,而後展開魅影無形,悄悄地往島上查看。
根據白問天給的地形圖,陸長風標了幾個關鍵的地方,他的目的是去看下弓木一到底在乾什麼。如果有可能的話,把這老東西乾掉,如此中州也就太平了……
今日天氣不好,烏壓壓的黑雲遮天蔽日,給本就滿布陰霾的黑雲島增添了幾分壓鬱的氣息,瓢潑一般的大雨下個不停,讓島上的空氣帶著濃厚的泥土氣息。陸長風很滿意,這種天氣最是利於他收斂氣息,隱藏蹤跡。
也不知是黑雲島的人被管束得更厲害,還是因為下大雨了他們不想出門,這一路上人很少,除了一些巡邏弟子,陸長風幾乎沒有碰到什麼人。就這樣,他一路潛行,來到了大名湖邊。
大名湖是黑雲島風景最佳的地方,這裡碧波蕩漾,湖畔矗立著一座古樸而雅致的閣樓,是黑雲島最高的地方,據說是顧傾城最喜歡來的地方。此時下著大雨,湖麵上煙霧蒙蒙,甚是美觀。方才聽巡邏的弟子說,弓木一和顧傾城就在這裡賞雨呢!
這倒是令陸長風很好奇,都要完犢子了,這老東西還有閒心在這賞雨。難不成這老雜毛七老八十了,還學年輕人玩雨中浪漫……咦,想想都辣眼睛!
就在陸長風感覺頭皮發麻的時候,有說話的聲音傳入他耳中。陸長風心下一喜,這聲音一個蒼老悠長,一個洪亮威嚴,果真是顧傾城和弓木一的聲音。這兩人修為很高,陸長風不敢湊太近,隻好藏身在橋洞之下凝神靜聽。
弓木一道“好一個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嗯?陸長風不但覺得這些大人物愛裝逼,還嚴重懷疑弓木一這老東西腦子有問題!你他媽瞎啊,都下大雨了,還山雨欲來呢,拽文也請你拽個正確的引用好嗎?
可陸長風往下聽,又覺得弓木一似乎另有所指,自己好像是淺薄了……
隻聽顧傾城問道“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弓木一笑道“為什麼這麼問?”
“我一直不明白,你到底要做什麼?”聽這語氣,顧傾城有些不高興。
弓木一道“我要做的事,你不用過問太多,隻管做好你的事情就是。”
顧傾城不耐煩地道“又是這個說辭,你到底有什麼意圖,就不能告訴我嗎?”
弓木一堅決地道“當然不能!”
“好吧,你做的事情,我也不想過問了。可是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情?”
“何事?”
“答應我,彆再害人了,不管你需要多少錢,我都幫你印,行不行?”
弓木一沉聲道“印?你不知道他們都知道你我造假了嗎?”
“不!”顧傾城,固執地說道“那所謂的鑒定之法我已參透,相信我,這一次我一定能印出真的銀票,任何人都分辨不出來。”
“你呀!這麼多年了,你還是老樣子。”弓木一歎了口氣,突然笑出聲來“你真的以為,你印得像就是真的嗎?怎麼可能,你就算你印的與真的分毫不差,那依舊是假的,假的!嗬嗬嗬!”
弓木一這話,陸長風倒是聽懂了。沈萬山說過,銀票真假是由朝廷來定,朝廷的信用也是其最大的擔保。換句話說,一樣東西能不能當錢用,也完全取決於朝廷。假如有一天,朝廷宣布黃金作廢,改為白紙當錢,那黃金它就一文不值,白紙會成了香餑餑。所以顧傾城就算把銀票造得再真也是沒用的,朝廷說它是假的,那它就是假的,大不了朝廷換套新的銀票。
可想到這裡,陸長風意識到一個問題。假如自己和熊天闊沒有站出來,弓木一大概率能一統雷雲大陸,屆時他宣布隻有顧傾城印製的銀票才是真的,其他的都是假的,那就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全大陸的老百姓不知道要遭多少殃。想到此處,陸長風忽然感覺自己肩上的擔子很重啊……
顧傾城質問道“既然知道是假的,那你還用?”
“那沒辦法,當時錢不夠,我隻能出此下策。”弓木一自嘲地笑了笑,接著說道“再說用了也無妨,那些蠢貨貪婪成性,恨不得整個人鑽進錢袋子裡,他們怎麼可能分得出來真假。如果沒有那些逆黨,他們這輩子也發現不了,隻可惜……”
到這裡陸長風總算明白了,弓木一之所以要造假幣,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當時錢不夠,支持不了他收買眾多宗門的重要的人物。要知道那些人可不是一般人,胃口也大得離譜,幾百幾千萬兩銀子可搞不定,丹鼎宗雖家大業大,可沒滿足不了所有人。
說起來也是好笑,好多人賣掉自己的節操,結果收了一大堆假錢,哈哈……看來陸長風當初的選擇沒錯,不投降是對的!
顧傾城道“好了,我想回去了,乏了!”
不是吧奶奶,你這就要走……陸長風很急,他龜縮在橋洞下聽了半天,愣是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沒有聽到。雖然陸長風一向反對那種敢愛不敢說的小人行徑,更是對弓木一七老八十還搞這種事情表示不屑。可他現在是真的希望他們兩個能多聊會,聊點自己感興趣的問題,隻可惜……
“嗯,回去吧!”弓木一等顧傾城走了兩步,又叮囑道“你想知道的事情,我早晚會告訴你的。勞煩你再忍忍,會好起來的!”
聽到這裡,橋下的某人不由得在心底罵了句忍你大爺,你倒是說啊!
顧傾城走後,弓木一也朝著西邊走去。陸長風等了一會,也順著弓木一走過的路潛行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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