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山眼神閃爍了一下,打著哈哈,“追鹿的時候掉溝裡了,進山打獵,受傷很正常,大夫不是說了沒事,你彆擔心,啊嗬嗬。”
心虛的不要太明顯。
何依依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這傻大個,撒謊都不會,要不是了解他的為人,憑這幾句話,她就要懷疑宋瀾的傷跟他有關了。
放下筷子,何依依嚴肅了表情,“彆忽悠我,那可不是摔傷能弄出來的,你跟我說實話,你們遇到山匪了?”
“沒有沒有,山匪哪有劫獵戶的啊,咱又沒錢,就是摔的,摔的。”
“那是,劉老板的人?”
啪嗒,何山的筷子碰翻了碗,半碗湯水都灑在他的衣服上。
他慌裡慌張的整理,抬頭就看見何依依冷冷盯著他的眼神。
何山動作停住,畫麵一動不動的靜止了幾秒。
“哎呀,我就說我不會撒謊。”
何山懊惱的抓亂了自己的頭發,語氣尷尬為難極了。
“就上次來的那個,帶了七八個人堵我們。”何山語氣裡明顯的不服氣。
“本來我們兩個也能對付,誰知道那孫子使陰的。”
許是太生氣,他不自覺提高了聲調,“偷襲就算了,還他媽動刀子,媽的,彆讓我再碰到他……”
本來不肯說實話的男人這會絮絮叨叨,活像個打架打輸了的孩子。
“這群畜生,我就知道他們沒這麼容易罷休,你怎麼樣,受傷了沒?”
杏兒著急的上上下下檢查何山,生怕他有傷瞞著。
何依依皺著眉頭,表情越來越冷。
沉默了會,她看向何山,“何山大哥,明天陪我進趟城吧。”
“啊?”何山愣了下,“這不好吧”說完還偷偷看了眼杏兒。
“何山大哥,杏兒。”何依依看著他們站起身,行了一禮。
“我知道這些事兒是我連累了你們,但今天宋瀾傷成這樣,這個仇我不能不報,況且我們躲了兩個月,這才剛出門幾天,就被找上了,顯然也是躲不過的。”
何山看她嚴肅的樣子,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你想怎麼做?他們有錢有勢的,你可不能做傻事。”
“放心,想做傻事也不能叫你跟著。”
何依依簡單的跟兩人說了下自己的打算,幾人又商量了一會,杏兒便拉著何山回了家。
這傷,還是得檢查。
何依依簡單整理了下家裡,便開啟空間做準備,這一忙就到了夜裡。
查看了下宋瀾得狀況,再次給吃了一粒消炎藥,何依依便趴在床邊守著。
許是因為這個時代的人沒有產生抗藥性,消炎藥的效果發揮的很好,宋瀾晚上並沒有發熱。
於是,第二天天還沒亮,留下杏兒照顧家裡,何山跟何依依便喬裝一起進了城。
跟著自家相公的朋友單獨出門,還是去縣城那麼遠的地方,這在這個時代已經不能用大膽形容,被抓住話柄可能連活路都沒有了。
但也因為這樣,更便於他們隱藏行蹤。
何依依穿了身灰褐色帶補丁的短打,畫了個臟兮兮的男妝。
黝黑的皮膚、粗短眉毛、扁塌的鼻子、眼睛也拉的細長。
看起來就像個農村出來的半大小子,還是長得不怎麼樣那種。
彆說何山和杏兒,宋瀾都差點沒認出來。
兩人步行越過一個村子,才搭了個不認識的村民的牛車。
到縣城的時候也已經天光大亮了。
根據之前打探的消息,劉老板在縣城經營了一家茶樓和一家雜貨鋪。
他們的第一個目的地,是雜貨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