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奴婢讓人進來伺候您梳洗更衣?”
昭烈帝擺擺手,隻著寢衣坐在床沿。
沒有一炷香的時間,他就滿臉不耐地開口“讓他滾進來。”
全公公嘴角含笑,他就知道陛下舍不得殿下跪太久。
很快楚珩就隨全公公進來。
昭烈帝一看,瞬間皺眉。
“你怎麼搞成這副樣子?”
往常的楚珩不管是輕蔑的笑還是譏諷的笑,但那都是笑著的。
此時的他雙眼猩紅,雙眸中隱隱暴戾,臉上沒有一絲笑意。
楚珩二話不說‘砰’地跪地,驚得昭烈帝眸光一閃。
“父皇,請您給兒臣和程二姑娘賜婚!”
“昨日還信誓旦旦的說死也不娶親,這一個晚上就自抽嘴巴子?”
昭烈帝眼中滿是好奇,到底發生了何事,讓他突然轉變?
楚珩倒是能屈能伸,磕頭認錯。
“昨日是兒臣不識抬舉,程二姑娘品行高潔、德才兼備,兒臣對她情根深種,能做兒臣妻子的,唯她一人,求父皇成全!”
昭烈帝看向全公公,全公公也是一臉茫然。
殿下和程家二小姐毫無交集,怎麼就情根深種了?
昭烈帝本也想給他找個助力,但他還沒查明那丫頭的病情,也不能冒然下旨。
他也有心挫一挫這個兒子的銳氣,敢跟他叫板,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你先下去,此事,容朕考慮考慮。”
“父皇!您不答應,兒臣就一直跪在這!”
昭烈帝心中惱怒。
昨日他有心指婚,這小子跟他甩臉。今日他倒是不急了,這小子又抽風非要他下旨。
他堂堂一國之君,豈能讓他人左右!
“愛跪便跪!”隨後看向全公公“更衣上朝!”
宮人進來伺候昭烈帝梳洗,可誰也不敢抬頭看跪在殿中的五殿下一眼。
昭烈帝梳洗完,冷哼一聲甩袖出了養心殿。
全公公看著這又鬨彆扭的父子二人,歎了口氣。
“殿下,您怎麼一時一變?昨日您答應了,這不皆大歡喜?”
楚珩薄唇緊抿。
他太怕那個夢成真了,他必須杜絕楚澤和她的一切可能。
他和她要是有婚約,不論發生什麼,就是死,他也不會退親讓她和親北齊!
“殿下,您看陛下多心疼您。這般生氣了,都沒讓你跪去外麵,這是為了保全您的麵子,您就服個軟,說點好聽……”
“小全子!死哪去了!”殿外傳來昭烈帝的怒吼。
“殿下,您先跪著,奴婢告退。”全公公行了個禮,急急朝殿外走去。
昭烈帝上早朝去了,後宮各方也十分熱鬨。
皇後和賢妃聽說天還未亮,楚珩就去了養心殿,一直都沒出來。
二人就猜,是不是皇上要賜婚,楚珩不想娶,正跟皇上鬨著呢。
賢妃邊打理剪來的新鮮花材,邊聽宮人稟告。
“娘娘,您說五殿下在鬨什麼?那成二小姐雖然體弱,但那樣貌和家世可是貴女中拔尖兒的。”
賢妃勾唇,“本宮倒是希望楚珩鬨大,惹惱皇上,最好一怒之下把他扔去封地。”
但是楚珩到底進養心殿乾什麼,她無從得知。
她的人遍布皇宮,隻除了一處,便是養心殿。
能在養心殿伺候的,都是皇上心腹,任何人無法收買,更無法安插自己人進去。
宮來人都說皇上最寵愛的人是她,可皇上都是來用午膳,很少歇在她宮中。
好在他也沒歇在彆的嬪妃宮裡。
……
早朝後,昭烈帝往回走。
“那混賬還在養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