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殊未曉,風雨正蒼蒼。
疾風吹得豆大的雨將窗柩打得‘啪啪’作響,很快,屋簷上的雨水急速流下,連成一片雨簾,落地又彙成一條小溪。
一場秋雨一場涼,寒風驟起,本該添衣,屋內的幾人的額頭卻冒著細汗。
“都被老三騎著脖子打了,一群廢物!”太子一腳踹翻凳子,滿臉暴怒。
這幾日,他辛苦經營的產業全部毀於一旦。
這以後要用銀子的地方多的是,現在工部這條來錢的路子也斷了。
楚澤這一招太狠了,這幾日楚澤一派在朝上風光得意,他怎能咽得下這口氣!
屋外風雨更急,都快看不清這天地。
東宮外進來一個人,雖打著傘,身上卻已經濕透。
但他絲毫不在意,依舊滿臉喜色。
“桑大人,這麼大的雨,您怎麼來了?”
“太子殿下呢?”
宮人連忙為他撐傘,把他朝書房引去。
“太子殿下正氣不順呢。”
“殿下,桑大人來了。”
桑海一進門就笑著拱手“殿下,大喜事!”
太子冷哼一聲“何喜之有?”
“手下人查到,南直隸知州蔣趙販私鹽、宣慰使司副使丁樊隱瞞金礦不報,雖未私采,但也可大做文章!”
太子幾人聞言,麵露驚訝。
“當真?”
“臣已派人去複查,情況屬實!”
太子麵露狂喜“正是天助我也!楚澤斷我財路,我也要斷了他的!”
有人出聲感歎“這三殿下當真膽大啊。”
太子冷哼一聲。
他隻在父皇眼皮子底下悄悄挖點國庫的銀子,沒想到楚澤把生財的門路都擴張到了千裡之外。
那些銀子沒等入國庫就入了楚澤的荷包。
販私鹽、藏金礦,可真敢啊!
“準備好,明日一早,本宮要打楚澤一個措手不及!”
……
夜未央,庭燎之光,君子至此,鸞聲將將。
自從爆出戶部貪腐一案,楚澤一派早朝便十分積極。
太子一派互相遞了個眼神,努力壓住嘴角。
楚澤進了大殿,笑得溫和“皇兄今日來得真是早啊,希望今日父皇不用再大發雷霆了。”
太子瞥了他一眼,沒有言語,一派高深莫測。
就讓這廝再得意一會兒。
此時楚珩睡眼惺忪地過來了,太子和楚澤都好心情地招呼他。
“五弟今日也格外早啊。”
“五弟這去了刑部,這精氣神兒都不一樣了。”
楚珩打了個嗬欠,攤手懶懶道“衣冠慵整鬢慵梳,萬事從來靜有餘。都是趕鴨子上架啊,我哪懂什麼辦案啊。”
此時,外麵通傳聲響起“皇上駕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
“謝皇上。”眾臣起身。
這幾日昭烈帝早朝都在敲打太子一派,楚澤一派與中立派要麼幸災樂禍,要麼事不關己地看戲。
敲打了幾日,顯然今日昭烈帝也不打算再繼續了。
全公公一甩拂塵“有事起奏,無事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