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遇刺,情況危急,由幾個太醫陪同,快馬加鞭往回趕。
太子坐在馬車裡,心中惴惴不安。
衛向明鑽進了馬車,壓低聲音問“殿下,你跟臣說實話,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太子心虛的看了他一眼,微微點頭。
衛向明咬牙,“你真是!臣與皇後娘娘多次告誡,不要做這些無謂的事,你隻要做好你該做的,其他交給你外祖父和臣,你怎就不聽!”
“舅舅,是他幾次三番挑釁本宮……”
“他就是故意讓你出手,才能抓住你的把柄,你怎麼還能上當!”
衛向明隻覺得胸口悶痛。
要不是妹妹隻生了這一個皇子,他衛家怎麼可能扶持這樣一個有勇無謀的蠢材!
“舅舅,你彆擔心。我安排的人都是死士,那些人全死了,死無對證。”
“但願吧!以後有任何計劃,都要事先與臣商議。”
“舅舅,你說我們能不能趁這次乾脆要了他的命?”
“殿下可彆再多生事端。”
太子心裡不滿。
舅舅就是太膽小了,半點都沒有外祖父的豪氣。
他外祖父是東陵的戰神,就算他犯了錯,隻要有外祖父在,父皇也不敢動他。
……
一行人趕回京城已是酉時初,程九鳶帶著兩個丫頭回了自己院子。
“還是家裡的床舒服啊!”程九鳶感歎一聲。
“姑娘這幾日辛苦了,奴婢這就去準備浴湯,姑娘好好沐浴一番,再美美的睡上一覺。”春杏見她回來,很是開心,說完便準備浴湯去了。
很快,浴湯準備好,木槿和菘藍伺候著她沐浴。
“奴婢剛才聽說老爺被召進宮了,這都快天黑了……”
程九鳶靠在浴桶邊,舒服的喟歎出聲。
“皇子遇刺,這朝上有得忙了。”
“你們也累了幾日了,去休息吧,明日再來收拾。”
程九鳶一頭濕潤的墨色長發披散在身後,白皙如雪的背若隱若現,泛著誘人光澤。
連兩個丫頭都不敢多看,垂眸退出了房間。
程九鳶閉眼靠在浴桶邊,享受著這一刻的寧靜與放鬆。
疲憊散儘,程九鳶便起身了。
身穿寬鬆柔軟的鵝黃寢衣,用帕子攪乾長發,微微濕潤的長發披散在肩頭、發尾蕩在纖腰間,整個房間都飄散著淡淡香氣。
她拿著書看了一會兒,想了想,找出夜行衣換上,隨意挽了個發髻,蒙上麵紗便出了房間。
無影堂,地處城北。
地麵是一個不起眼的瓷器鋪子,底下卻是東陵聞名的江湖幫派。
隨著暗室打開,走過狹窄又昏暗的地道。一炷香後,瞬間豁然開朗。
“喲!稀客啊。”無影堂的堂主何塵坐在高位上,一身黑衣襯得他義氣瀟灑,無聲的打量著程九鳶。
“久仰何堂主大名,何堂主幫了我這麼多,我還未當麵感謝過……”
何塵抬手“少來,你今日也不是來感謝我的,是來看那個小白臉的。”
“……何堂主說話向來這麼直?這還讓人怎麼接話呢。”
何塵站起身,從台階上下來,圍著程九鳶轉了一圈。
這就是傳說中丞相府的病秧子?
他無影堂暗探遍布東陵,要摸透一個人的身份輕而易舉。
當無影堂令牌重現時,他就好奇。
結果一查,就更好奇了。
程九鳶坦然的任他打量,“帶我去見他。”
何塵轉身“跟上來吧。”
暗牢,一個充滿絕望和恐懼的地方。
尤其是無影堂的暗牢,更是沒有陽光空氣,隻有無儘的黑暗和潮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