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無能,請公主恕罪!”江岫白跪在地上,低著頭冷聲道。
楚磬一個茶杯砸了過去“你個廢物!”
江岫白沒有躲,硬生生挨了這一下,額頭上瞬間血流如注,但他仿佛感受不到痛,依舊跪得筆直。
“你說說,本宮給你多少次機會了!”
“無妄大師武功出神入化……”
“閉嘴!”楚磬厲聲嗬斥,“等回了宮,你就滾回舅舅那裡去,本宮不養廢物!”
江岫白鬆了一口氣。
雖然被退回去的暗衛會重新經曆九死一生,但隻要熬過來了,就不用再待在這個嬌蠻愚蠢的公主身邊了。
楚磬看向一旁的婢女“去收拾行李,留下來也沒用了,這破禪房本宮一刻也不想多待!”
“是。”
得知楚磬離開,祝家母女才鬆了口氣。
楚磬離開沒多久,祝太傅就匆匆趕來了。
祝錦一見到自己爹,就委屈的紅了眼眶。
“爹。”
祝之禮摸了摸女兒的發頂,看向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妻子。
見她額上和手臂都包著繃帶,眼中劃過一道厲色。
他連忙上前,“怎麼樣?”
“上了藥也服了藥,好多了。”祝夫人握著自家老頭子的手,“老爺,他們欺人太甚!”
“我知道我知道。這些年安逸生活過久了,連讀書人的氣節都丟了,這一次,我不會再忍氣吞聲了!”
“可是老爺,那衛家……”
“一味退讓,隻會換來變本加厲。”
“爹,以後女兒都待在家中,不再叫爹娘擔心。”祝錦上前柔聲道。
祝之禮歎息一聲,摸了摸女兒的臉頰。
妻女被人欺辱至此,他真是窩囊至極。
這些年,受太子一派殘害的人不在少數,可都忍氣吞聲,也就更助長了他們的氣焰。
那他就來當這個第一人,哪怕血濺金殿,也要警醒眾人。
程九鳶正在房間看書,木槿進來道“姑娘,祝太傅請您過去一趟。”
程九鳶放下書,帶著木槿姐妹朝祝家禪房而去。
才進門,祝太傅就對著她深深下拜。
程九鳶連忙側身“太傅,您這折煞晚輩了。”
“程二姑娘,你救了小女數次。小女便是我老兩口的命,你當得起這一禮。”
“祝錦是我好友,我自當相幫。太傅找晚輩前來所為何事?”
“老夫想,程姑娘不想彆人知曉救了小女之人是你,你與丞相等人一個院子,老夫若上門去謝,隻怕會暴露了姑娘。隻好請姑娘來一趟。”
“多謝太傅大人為晚輩著想。”
“程姑娘請坐。”老太傅親手為程九鳶添了一杯茶。
程九鳶坐在他對麵,道了聲謝。
“程姑娘不缺銀子珍寶,老夫也拿不出什麼好東西當做謝禮。不過,以後若有用得上老夫的,姑娘隻管開口。若老夫不在了,老夫的三千門生也可幫上姑娘一二……”
程九鳶一驚,“太傅要做什麼?”
祝之禮飲了一口茶,看著門外,目光幽幽,“這些年衛家隻手遮天,冤案無數,老夫要擊登聞鼓,為民伸冤!”
“那太傅有多少把握動得了衛家?”
“衛家……”祝之禮搖了搖頭,“衛家本家動不了,可能隻動得了幾個旁支。”
“那實在是不劃算,太傅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