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安不過想去趟茅房,沒想到會飛來橫禍。
他正要出手,等看清女子的臉,是方才跟著程二姑娘進門的其中一位,趕緊收了手。
那一個個拳頭對他來說如同撓癢癢,但一聽見她喊人,他下意識地伸手捂住了女子的嘴。
“非禮,非……唔……”
欒安也不敢捂太緊,一不留神就被小女子抓住手狠狠地咬了一口。
祝錦想到前幾次的遭遇,此時反應激烈了些,一口下去,那是用儘全力的。
欒安一聲悶哼,伸出另一隻手掐住祝錦的臉頰。
祝錦吃痛,鬆了口,她反應極快地朝著欒安的臉上給了兩拳。
事情就發生在電光火石間,木槿與菘藍反應過來,連忙上前拉開二人。
欒安一手捂臉,另一隻手不斷甩著,手背上留下了一圈青紅牙印。
“木槿!快把這人抓起來!”祝錦見木槿姐妹過來,臉色一喜,頓時大喊。
“……祝姑娘,這位是刑部尚書欒大人。”
木槿姐妹雖然是婢女,但為了幫程九鳶,她們把朝中的各位大人了解得十分透徹。
祝錦被家人保護得太好,與其母一樣,都不喜參加各種宴會。就算參加,也不會去注意男子席位,是以根本不認識幾個朝中官員。
欒安眼神幽幽地看了一眼安靜下來的祝錦,若不是顧及她是程二姑娘的朋友,百個她也不是他的對手。
“不是楚磬派來的嗎?”祝錦懷疑地看了欒安一眼。
木槿緩緩搖頭。
雲兒上前小聲道“姑娘,好像誤會了。”
“可他一直跟著我……就算不是楚磬派來的,但他一看就不像好人……”後半句祝錦越說越小聲。
欒安是習武之人,把這句聽在耳朵裡,頓時黑了臉。
“姑娘,我怎麼不像好人了?我好好地去個後院,怎麼就是跟著你了。”
祝錦自知理虧,她這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嘛。
她低下頭摳著手指,小聲道歉“對……對不起,你去醫館看看,我賠你藥錢。”
他缺她那點藥錢?欒安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欒安捂著臉進了雅間,楚珩抬頭看去,這人方才還一副翩翩公子模樣地出去,此時卻頂著兩青紫眼眶回來,手上還有一拳牙印。
楚珩笑了兩聲“你這是?”
在遠處旁觀了整件事情的山嵐幸災樂禍開口道“被祝太傅家的千金當成狂徒了,那一頓拳腳啊,嘶!看了都痛。”
楚珩輕笑出聲,連麵癱的赤璋嘴角都向上揚起。
“你還笑,若不是看在你麵子上,那瘋丫頭是你未來夫人的朋友,我一掌就扇飛她。”
楚珩拍了拍他的肩,安撫道“你一個男子漢,好意思跟一個小丫頭計較。”
欒安伸手摸了摸眼眶,‘嘶’了一聲,“吃什麼長大的,牛勁兒這般大。”
祝錦回到雅間,低著頭吃著菜。
程九鳶見她如此沉默,這不符合她的性格。
她悄悄問木槿“怎麼了,這是?”
木槿小聲跟程九鳶耳語了幾句,程九鳶眼中劃過一絲錯愕,看向祝錦。
吃過飯後,幾人一起出了酒樓,坐上馬車揚長而去。
離開了如意樓,祝錦把方才的事拋在了腦後,又開始拉著程九鳶嘰嘰喳喳。
春日柔山秀水,滿城繁花錦繡。
湖水碧波蕩漾,岸邊垂柳依依。
幾人嬉鬨著走在湖畔,祝錦伸手折下一根柳枝,編成花環戴在程九鳶頭上。
“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