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九鳶扶著林氏,跟著程宗揚,在宮人的引領下到了養心殿。
一進去,就看見了狼狽三人組。
齊禎站在一側,臉色黑沉,雙手緊握,像是在極力克製著什麼。
而楚磬與程雲歌長發淩亂、淚流滿麵地跪在地上,一直說著自己是被人陷害的。
程九鳶與楚珩對視一眼,但很快便移開了目光,隨後隨著父母給各位貴人行禮。
昭烈帝一拍桌子,程宗揚夫妻頓時伏地不敢起身,程九鳶自然也不能起身了。
“父皇,程大姑娘犯錯,丞相與其夫人有管教不力之過,但跟程二姑娘可沒關係,她可以不跪吧?”楚珩看向昭烈帝問道。
昭烈帝看了楚珩一眼,這就護上了?
淳妃也輕聲道“是啊皇上,這程二姑娘多無辜啊。”
昭烈帝揚手“罷了,你起來吧。”
“謝皇上。”程九鳶連忙謝恩,從地上起來後就站在一旁安靜看戲。
可憐林氏大著肚子,還被程雲歌連累跪在地上不敢作聲。
“現在人都到齊了,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齊禎上前一步道“本殿的衣裳被一個宮女倒酒打濕了,在宮女的帶領下,到了那個房間,後來就沒了意識,定是中了情藥。”
他確實不知道對方是怎麼讓他失去意識的,那香爐裡的迷藥對他來說,根本就不起作用,他才放鬆了警惕。
“父皇,兒臣是路過聽見響聲才靠近那個房間的,結果才靠近,就暈了過去,過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父皇、母後,兒臣是無辜的,求你們給兒臣做主啊!”楚磬哭得肝腸寸斷。
她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明明該跪在這裡認錯的是楚菀才對!
“皇上,臣女覺得大殿裡太悶,本想出來透透氣,沒成想被人打暈了!臣女定是被人下了藥,才……”
三個人口徑統一,堅信自己是被人下藥了。
隻是,這三人自己聞不見,他們身上正由裡而外散發著嗆人的酒氣。
“你說你們都是被人暗算了?被人打暈下藥了是吧?”
“是!這件事若沒個交代,本宮決不罷休!”
昭烈帝一拍桌“你在朕的皇宮,與朕的女兒……你還要交代?!”
這事怎麼看都是齊禎占了大便宜,畢竟楚磬是嫡出公主,程雲歌也是丞相長女,這二人不但身份尊貴,還是美人兒。
齊禎緊握拳頭,看向楚磬與程雲歌的眼神中透著隱隱殺意。
昭烈帝看向全公公“宣太醫。”
“是。”
全公公出去沒多久,就帶著兩個太醫進來了。
“參見皇上。”
昭烈帝抬手“起來吧,給他們三人看看,是不是中了藥。”
“是。”
兩位太醫輪流給三人把了脈。
“如何?”
兩位太醫對視了一眼。
“回皇上,沒有任何發現。”
“怎麼可能?”楚磬第一個不信,大喊出聲。
雖然那藥是她吩咐人放的,但這太醫居然說沒有任何發現?
齊禎也不相信“這是兩個庸醫,去請本殿的隨行太醫。”
“既然如此,那就去把北齊使團一起請過來。”
“是。”孟州領命而去。
楚珩看了程九鳶一眼,見她從進來,臉上的表情都未曾變一下,當真在認真看戲。
也是,她敢下毒,自然那有十足的把握。
燕歸鴻的徒弟,誰的醫術能高過她啊他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楚珩也抱著手當起了旁觀者,還讓赤璋找了一把椅子過來。
程九鳶掃了他一眼,覺得有些怪異。
傳言楚珩極不得聖心,但楚珩在聖上跟前又是如此隨意。
比如方才,楚珩讓聖上免去她的跪罰,聖上也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