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家人離開後,場麵頓時安靜下來。
“都散了都散了。”
“半夜才回來,一早就這般生龍活虎的,是不是還有精力?那乾脆今日不休學,練習騎射……”
一聽夫子這話,學子們立刻轉身逃跑。
“彆!我們累死了,這就回去睡覺!”
學子們一窩蜂散去,山長歎了口氣。
“看樣子這件事暫時算是過去了,咱們這一把老骨頭也折騰一宿了,也該回去歇著了。”
程九鳶拱手“山長、夫子們慢走。”
祝之禮看向程九鳶,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小丫頭居然敢跟衛向明叫板,不畏權貴,不愧是靈安夫人教出來的徒弟。”
“伯父過譽了。”
江妙端卻有些憂心忡忡道“她這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說完看向程九鳶到“你隨我來。”
程九鳶朝祝之禮幾人欠了欠身,像個犯了錯的孩子般跟在江妙端身後離開。
回到院子,進了房間,江妙端才開口問話。
“你是不是廢了衛翩翩的內力?”
程九鳶老實交代“是,她想陷害徒兒,徒兒也不能任人欺負,就順手廢了她的內力。”
江妙端搖了搖頭“你這不吃虧的性子,像極了你燕師父。”
程九鳶嘴唇蠕動,很想說這分明是像您。
若是燕師父,直接一顆藥下去,衛翩翩哪裡還能在她跟前叫喚。
她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你跟衛家梁子算是結下了,今後萬事小心。”
程九鳶點頭。
不管是衛翩翩還是和親北齊的楚磬,靠的都是衛家。
而衛家的主心骨是衛天曠。
若事情順利,年底衛天曠回京述職時,就是除去衛天曠的最佳時機。
如今楚珩表麵是太子一黨,連程宗揚表麵也算半個太子黨,衛向明不會明著對她出手。
衛家在京城的暗衛是聽命於太子與衛向明,衛翩翩手上沒人,她若想報仇,也隻能用銀子找江湖中人。
燕師父給她留了那般多的可用江湖勢力,也許衛翩翩才有動作,她就收到消息了。
“師父不必擔心,衛家不會對我動手。至於衛翩翩本人,她現在忙著恢複內力,短時間內也沒時間找我麻煩。”
“總之你自己多當心,書院相對安全,但休沐回府千萬不可疏忽。”
程九鳶點了點頭。
她又陪著師父說了會兒話,才回了學舍。
一群女學子見她回來,紛紛圍了上來。
“沒事吧?夫子沒罰你吧?”
程九鳶柔聲道“沒有,這次多虧各位同窗一大早來為我作證,才讓我免受責罰。
“沒事就好,困死了,我再去睡個回籠覺。”
見程九鳶無事,不少人打著哈欠回了自己房間。
衛翩翩離開書院,並沒有引起太大波瀾。
接下來的兩日,程九鳶照常認真聽學。
她要過書院考核應該是不難,但書院有書院的規則,與她之前所學的還是有些不同。
來書院,是因為要支持自己師父,響應女學號召。
她還有很多事情等她去做,不可能在書院待上三年。她得儘快通過書院考核。
程九鳶在書院勤勤懇懇聽學,楚珩白日在吏部上職,晚上則一身夜行衣穿梭在京城各個角落。
到了約定取私印這日,依舊是一個明月當空的夜晚。
楚珩一進院子,就明顯感受到了有不少暗衛隱藏在四周。
麵巾下的唇勾了勾,看來楚澤很看重張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