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年輕宮女快步進了靈堂,伏在楚磬耳邊耳語了幾句。
楚磬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這個賤人!”
她聲音不小,引得不少人側目。
嬤嬤一把扯住她的衣袖“太子妃,慎言。”
楚磬壓低聲音道“奶娘,本宮在這裡為先皇守靈,他居然在和那賤人廝混!你讓我怎麼冷靜!”
“老奴早就說了,那狐媚子留不得,太子妃以前從不將老奴的話放在心上,還顧念著往日情意。這皇宮裡,哪來的情意,都是要不擇手段地踩著對方往高處爬。”
楚磬咬牙“本宮哪裡知道她是這樣的狐媚子!”
以前的程雲歌在眾人眼裡那都是有才氣有傲氣,清高卻拎得清的。
哪知一到北齊那賤人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整日妖妖嬈嬈地往殿下身上撲。
她把那賤人罰去辛者庫,沒想到她還有本事出來。
更是攀上了齊禎,為齊禎擋刀,成了齊禎的獨寵。
那賤人居然獨霸齊禎,讓她這個正牌太子妃獨守空房。
“奶娘,我要那賤人的命!”楚磬氣得眼眶翻紅,心裡委屈極了。
她在東陵,雖然那母後更看重皇兄,但對她也算嬌寵。
她有母後和皇兄護著,身後有衛家,在哪裡都是被人捧著的。
可來了北齊,離開故土,就如水上浮萍。
想著昔日好友在身邊,她才多了一絲安心。
一開始奶娘要她提防程雲歌,奶娘要除去程雲歌,她還阻攔。
但沒想到程雲歌會背叛她。
見她氣得直流淚,嬤嬤也很心疼,畢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
正當她有所動作時,一條錦帕出現在二人中間。
“皇嫂,不要太過傷心了。”
聲音溫潤好聽。
楚磬順著拿錦帕的手看去,一張柔和清雅的臉正含笑地看著她。
那眼神帶著淡淡的關心,許久沒人這般關心她了。
楚磬愣愣地伸手,卻被嬤嬤攔住。
“多謝安昌王殿下關心,不過不必了。”
嬤嬤握著楚磬的手,力道有些大,楚磬猛然回神。
她雖然才到北齊幾個月,但母後早就把北齊皇室的關係跟她說的很清楚了。
安昌王與齊禎向來不睦,她作為齊禎的太子妃,要遠離安昌王才是。
“皇嫂不必多心,本王隻是見皇嫂自申時末(下午七點)就來了,現在都近亥時(下午九點)了,想必皇嫂還未用晚膳,又跪了一個時辰,身子還受得住嗎?”
楚磬心中一動。
任誰被這麼一位風度翩翩的美男子在異國他鄉如此關心,都會有所感觸。
她看了嬤嬤一眼,“無礙。”
“皇嫂還是先去用膳吧,你的孝心,父皇能感知的,彆熬壞了身子。”
一旁的嬤嬤皺眉,再這般說上幾句,隻怕要生出閒話。
她立刻道“是老奴疏忽了,太子妃,老奴扶您去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