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前,陳易特意裝作不經意的問清了五姨媽的八字;
就是出生年月日,精確到時辰那種。
時間來到晚上十一點,陳易已經躺在床上,或者說是第二工位上;
眼睛閉上沒一會兒,陳易就又站在了散發著幽光的辦公室裡。
但今天牛頭和馬麵都不在,這裡隻有自己孤孤單單的一個人,噢不,一個魂;
既然他們今天不在,那就明天問好了,反正這麼多年過去了,也不差這一天。
於是往太師椅上一坐,拿起那本寫滿名的文件夾,按照順序往下麵一看;
隻見上麵記載著:張友,2002年1月17日卒於豫省汝寧市,怨氣難消。
隻是下麵還有一排小小的字,像是備注;
等陳易湊近文件夾看清寫的什麼後,頓時感覺心跳都漏了一拍。
<一家七口同時橫死,無一幸免>
天呐,一家七口全都死了...這也太慘了!!
還用你記載怨氣難消?換誰誰能消?!
不知道為什麼,陳易趕緊將文件夾放回桌上,擦了擦靈魂狀態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水;
光看文字,就足夠觸目驚心,陳易實在是沒有做好準備,現在就去了解他們一家七口短暫且淒慘的一生。
到底是多大仇,能把人全家都給殺了?!!
一時間思緒萬千,悶悶的不知道坐了多久,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
“小子,你發什麼呆呢。”
陳易側身看過去,是牛頭來了。
看到牛哥,陳易立刻就想跟他吐槽張友的一家七口滅門案,但話到嘴邊,又放棄了;
牛頭馬麵在這陰曹地府幾千年,什麼慘案沒見過。
或許自己覺得心神震動慘無人道,但對他們來說,早就司空見慣了。
牛哥見陳易微微張開又閉上的嘴,有點不高興的說道:
“你小子,想說什麼就說啊,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
陳易連忙站了起來,將之前準備好的話說了出來:
“牛哥啊,你來得正好,小弟剛好有件事想麻煩你。”
牛哥徑直走到書桌對麵坐下,也示意陳易坐下;
一棵碩大的牛頭與自己平齊,兩顆溫潤的眸子看了過來:
“說來聽聽。”
陳易第一次直視牛哥的雙眼,隻覺得越看越溫和,平靜,沒有一絲絲陰冷的感覺。
“我有位早逝的五姨媽,小時候對我很好,想問問牛哥能不能幫我查查她的近況?”
牛哥毛茸茸的臉並沒有什麼變化,隻是眼中含了些許笑意:
“小事一樁。”
說完從不知從哪兒拿出個看著很舊的本子,在上麵隨意的翻了幾下;
陳易十分疑惑:“牛哥,我還沒告訴你生辰八字呢,你翻啥呢?”
牛哥抬頭瞥了對麵一眼:“憨貨!要什麼生辰八字。”
“你既然為我們地府做事,也等於是掛了號了,你的資料就在這兒,查查你旁親不就是動動手指的事。”
陳易頓時明白過來,這就等於是進體製了唄?嘿嘿嘿。
正在這時,牛哥將本子遞了過來,指著上麵一個名字問道:
“你看看是不是她?”
看著這個熟悉的名字,陳易想也沒想就重重的點了點頭。
牛哥收回了本子,凝神看了幾眼,嘖了嘖:
“上輩子她本應該長壽的,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