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又過了幾個月,聽說前往鎮上的朱老三被一夥兒土匪似得外地人給打斷了一條腿;
回來的時候拄著一條木棍,那樣子看著很可憐,不過更多的還是一片叫好聲。
之後又過了幾年,劉玥此時已經上了小學;
她爺爺早就不做屠夫好多年了,平時也就是養養牛,生活的相當舒服。
隻是那把賒刀一直放在家裡顯眼的位置,似乎就在等賒刀人來取一般;
而賒刀人的故事已經被爺爺講了好多年,劉玥的耳朵都快聽的磨出泡來。
劉玥學習很認真,在她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的那天,爺爺激動得不行;
不停的嘟囔上天有眼,垂青老劉家啊。
就在劉玥大學的第二年,爺爺去世了,是在睡夢中走的;
劉玥很難過,她專門請假回到家裡,待了好長一段時間。
那會兒正是九月初,家裡剛剛忙完白事,劉玥也給累的不行;
一天早上,不知道怎麼的她就想要早起去爺爺以前經常待得地方走走。
這一走就到了村頭,村頭有幾棵歪脖子棗樹;
隻是劉玥記得每年這時這棗樹早已碩果累累,現在看去上去一顆果子都沒有。
劉玥不明所以,就問樹下村裡的大爺大娘們這是怎麼回事兒;
得到的回答就是今年棗樹結不了果了,聽懂行的人說是傳染了一種跟蚊子有關的怪病。
劉玥後來才搞明白那叫棗芽蛆,又叫做葉蛆;
孵化出來的那種類似蚊子的東西專門抑製棗樹的生長結實,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當時劉玥感慨今年吃不上家鄉的棗子了,有點失落的往回走,不遠處的家門口卻站著一個人;
那人似乎在等什麼,隻見他雙手抱在一起,一隻腳曲起來,腳掌放在前鄰的牆上。
走的近了劉玥才發現這人還戴著一副墨鏡,年紀看上去差不多50多歲;
她率先打招呼問墨鏡男人是要找誰嗎?
那墨鏡男人放下來腿和胳膊,對劉玥說:
“我找劉德複,特地來收刀。”
劉玥聽完頓時愣在原地,那人說的名字正是他爺爺的名字;
而他說來收刀,這人就是爺爺那會兒經常給他說的賒刀人啊!
而且當時爺爺可是反複提到墨鏡男子還有棗樹不結果,這下可都是對上了!
在仔細研究了一下那賒刀人的年齡,那賒刀人和爺爺相見已經是差不多20年前的事情了;
按照爺爺的說法,賒刀人當時是五十歲左右的樣子。
現在怎麼看起來好像沒有變化?按道理應該六七十才對啊,還是說這賒刀人已經更換了人?
因為爸媽都出去有事了,劉玥忙給人家請到了屋內;
倒完茶水遞給了眼前的賒刀人,才對他說明了爺爺去世的事情。
那賒刀人聽完歎息道:
“哎,卻是沒能見上最後一麵,也罷,把刀歸還與我吧!利息也就算了。”
說罷,他就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紙條遞了過來;
那紙條上的字跡劉玥再熟悉不過,正是爺爺的親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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