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元棠笑容絢爛得堪比正午的太陽。
兩隻小手緊緊抱著一堆銀票和玉佩,笑嘻嘻地道謝:“六弟真土豪!嫂子會保佑你長命百歲的。”
“不許叫我六弟!”
他才不要給一個九歲的女娃當弟弟!
司徒煦氣得恨不得擰斷她那細小的脖子,瞪著她道:“滾滾滾!我不想再見到你們倆!”
還有,他為什麼要她保佑!
他本來就會長命百歲!
謝元棠拿到錢,二話不說拉著司徒硯就跑,好像生怕慢一步就會被司徒煦給要回去似的,氣得司徒煦破口大罵。
旁邊看戲的司徒燁全程憋笑吃瓜,這會兒才悠哉道:“怎麼樣,我就說五弟如今不同往日了吧。”
司徒煦沒好氣地冷哼一聲,斜了他一眼道:“少在這裡說風涼話,你不就想看那幾個倒黴嗎?”
沒有了謝元棠和司徒硯在場,他臉上的憤怒和暴戾全都收斂了起來。
仿佛方才被氣炸的不是他本人似的,目光深沉冷靜,半點氣惱都沒有。
“難道六弟就不想看嗎?”
司徒燁勾著唇角,摸了摸下巴道:“宮裡許久沒有這般熱鬨過了,也該有人攪一攪這攤渾水了。”
“我看,五弟和咱們這位小皇妃就是最合適的棋子,六弟覺得呢?”
司徒煦沒說話,隻是沉默片刻後,陰笑一聲道:“那也得看他們的本事,那幾位可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司徒燁做頭,他墊局。
但也要看謝元棠有沒有這個本事,能將上頭那幾位拉下馬來!
“希望五弟妹不要讓我失望,讓這場圍獵多點熱鬨看才好!”
——
等走出老遠,司徒硯還對方才司徒煦的暴怒心有餘悸,忍不住問:“娘子,六弟是瘋了嗎?”
不然怎麼會忽然給他們那麼多錢?
“可能吧。”
謝元棠將銀票全放進碎花小挎包裡,又將那枚玉佩翻過來倒過去的看看,眼珠子一轉朝司徒硯招招手:“夫君低一點。”
“哦。”司徒硯乖乖彎腰,謝元棠將那枚溫玉掛在他腰間,滿意地拍了拍,“好東西就要亮出來,給所有人看到。”
最好,給其他沒有送份子錢的人看見,她現在也是窮得很,送錢上門這種事,多多益善!
不多時,繼四皇子之後,六皇子大手筆送份子錢的事情,像雨後春筍一樣傳遍了整個皇家獵場。
上到皇帝妃子,下到官員侍衛,沒有不知道的。
於是等謝元棠和司徒硯來給司徒擎請安的時候,就聽見司徒擎似笑非笑地盯著司徒硯腰間的玉佩:“聽說你們這兩日收了不少份子錢?”
司徒硯點點頭:“四哥送了我們一匹烏騅馬,六弟送了一塊很好看的玉佩,還有好多錢……我不記得多少了。”
他一臉單純,跟司徒擎說話時也沒了先前的膽怯,反而大方坦誠,尤其那雙眼睛,乾淨得仿佛一絲雜質都沒有。
司徒擎微微一笑,看著這個被他忽略許久的兒子,想起曲培說的那些話,眼中的笑意不由更深了些。
“既然來了,這次就好好學學,朕不要求你騎射精湛,但能學點本事也是好的。”
他對這個兒子要求不高,能如現在一般,已經讓他十分滿意了。
司徒硯乖乖點點頭:“父皇放心,我會好好學的。”
司徒擎嗯了聲,正想著今日好像安靜了點,一轉頭就看見往常話多的謝元棠這會兒正低著小腦袋,兩隻小手正在碎花小挎包裡掏啊掏,看起來像一隻笨拙的小倉鼠。
司徒擎好笑地看著她:“謝元棠,你在找什麼?”
“父皇等一下,我這包裡銀票太多了,不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