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元棠看著那倆饅頭,一時間心酸的往事全都浮現在了眼前。
想當初司徒硯幫她偷的第一頓飯就是一個臟兮兮的饅頭。
如今還是!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次他成功拿了兩個。
謝元棠好奇地問了嘴:“家裡沒做飯嗎?”
司徒硯搖頭:“不知道啊,我急著來找你,沒吃飯。”
說著,把倆饅頭往謝元棠跟前一遞,溫柔地笑著道:“都給娘子吃,我不餓。”
謝元棠白他一眼,拉著他手坐下。
被遺忘在牆角的九號:“……”原來這就是零號說的那個比它還綠茶的大惡魔!看樣子今天它的逼兜是注定要白挨了!
九號可憐兮兮地用腦袋滾地,滾到身體旁邊,默默給自己裝回去。
司徒硯沒看它,隻是催促謝元棠:“娘子你快吃,吃完我帶你走。”
“走?”
謝元棠一攤小手:“走不了的,太後讓我在這兒靜思,我要是跑了不是給她借口找我麻煩嘛。”
司徒硯皺緊眉,沉默一瞬,握緊了身側的長劍道:“不,我就要帶娘子走。”
謝元棠愣了下,終於察覺到他的緊繃,不由握住他微涼的手指問:“夫君,你怎麼了?”
司徒硯抿了抿唇,遲疑著道:“我……有點害怕這裡。”
他有幽閉恐懼症,謝元棠以前就知道,在井底的時候他的狀況甚至比這裡更嚴重。
謝元棠眼珠轉了轉,甜甜一笑道:“可是我反而很喜歡這種小屋子呢。”
司徒硯愣了:“為什麼?”
謝元棠:“因為它好像一間安全屋啊。”
她懶洋洋拋著手裡的饅頭,語氣輕鬆道:“外麵全是危險,你隻要走出去就會死的時候,可以躲在安全屋裡休息一下,彆提多幸福了。”
司徒硯聽著她的話,有些疑惑地蹙起眉:“農莊外麵很危險嗎?”
他知道謝元棠以前被扔在農莊,可是為什麼走出去就會死呢?
謝元棠沒多解釋,隻是捏捏他的側臉道:“總之,沒什麼好怕的,我一個小女孩都不怕,你是大男人,怕什麼?”
司徒硯重重點頭:“嗯,我不怕,我保護娘子。”
一邊說,一邊將長劍擋在兩人身前。
謝元棠看一眼他的劍:“你帶劍來的,殺人了?”
“沒有沒有。”
司徒硯忙搖頭,不自在地移開視線,“沒殺,刺了他一劍,他昏迷了。”
其實他出劍的一瞬間,本能的想殺人,但又怕謝元棠怪他,才中途收了招式。
司徒硯下意識握緊了謝元棠的小手,不安地問:“你生氣了嗎?”
謝元棠瞪他一眼:“當然生氣了!”
“生氣你竟然留活口!”
司徒硯:“……啊?”
謝元棠瞪他一眼:“要麼彆給人發現,要麼就彆留活口,哪有你這樣,專門留個目擊證人在那兒,是生怕他認不出來你嗎?”
司徒硯聽出她不是怪自己傷人,心下鬆了口氣,薄唇微勾道:“娘子放心,他不會認出來的。”
一邊說,他一邊從懷裡掏出個東西來:“我剛才戴了這個。”
謝元棠低頭一看,一頂紅毛假發!
她把紫色假發賣給司徒鳳以後,司徒硯就酸溜溜的也想要個。
他也不喜歡,但就是得有!
司徒硯:“娘子你不是說殺人放火的時候就戴這個嗎?我剛才試了,特彆管用!剛一露麵護衛就發現我了!”
謝元棠:“……”你頂個紅毛出來,他能發現不了嗎!
司徒硯:“但是他發現了,卻認不出來我,娘子你真厲害,這樣他隻會以為殺他的是個紅頭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