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鈞司點頭:“怕,那我能不死嗎?”
白浪笑了:“能啊。”
冷鈞司:“……你們地獄的管理這麼隨便的嗎?”
“哈!”
白浪樂了,聽著門外腳步聲漸近,他走過去一個彎腰,單手將冷鈞司扛在肩上:“彆出聲,帶你去給你小表妹送虎頭印去。”
話音落,他已經扛著冷鈞司從窗戶跳了出去。
涼風在耳邊呼嘯而過,黑夜裡,冷鈞司看著身後快速倒退的林木。
月光透過茂密的樹葉,灑下稀疏的光。
在那些光力,冷鈞司看見了白浪的影子。
他怔怔望著那些影子,好一會兒,才“啊”地一聲反應過來,小手抓緊了白浪的衣服:“你你你……你有影子,你不是鬼!”
白浪“嗬”一聲笑了:“還行,不笨。”
冷鈞司聽他這話,更激動了,轉過頭想要看他:“我沒見過你,你不是我爹的人,那你肯定是我小表妹的人對不對?”
“大哥你叫什麼名字?你怎麼這麼厲害?我能跟你學武嗎……”
小屁孩一旦不害怕了,就變成了話嘮。
白浪嘴角抽了抽,停了下來,將他放在地上,然後掏出兩塊黑布:“一個蒙眼,一個蒙嘴。”
冷鈞司:“為什麼?”
白浪皮笑肉不笑地伸出手:“沒為什麼,要不照做,要不我直接打暈你,你選。”
冷鈞司:“……”你不是鬼,你比鬼還嚇人。
他乖乖蒙住了眼睛和嘴巴,一點縫隙都沒敢露。
白浪確定他看不見了,才朝左右打了個手勢。
頃刻間林中閃過好幾道喪屍的身影,跟隨白浪在林中飛躍疾馳,返回山上。
——
謝元棠撐了一晚上,直到天蒙蒙亮,她感知到白浪和喪屍們的靠近,才掙紮地睜開眼。
本以為這麼長時間過去,司徒硯肯定睡了,她正好悄悄離開。
沒想到她才剛一動,司徒硯就立刻問道:“娘子,你醒了?有沒有好一點?要喝水嗎?”
謝元棠怔了下,抬頭看著司徒硯:“你……一夜沒睡?”
司徒硯毫不在意地笑了下:“我不困。”
謝元棠看著他眼中的血絲,沉默了兩秒,開口:“我還有點不舒服,你抱我去後山吧。”
“好啊。”
司徒硯什麼也沒問,彎腰抱著謝元棠走出了營帳。
門外言楓和言墨倚坐著,一個在打瞌睡,一個正睜著眼警惕地望著周圍。
見他們兩個出來,言墨立刻站起身:“殿下……”
司徒硯搖搖頭:“你不用跟著。”
說著就帶著謝元棠大步走開。
言墨看著兩人離開的方向,目光閃了閃。
他沒記錯的話,昨晚皇子妃就是從那裡回來以後才開始不舒服的。
司徒硯將謝元棠抱到地方,還是老規矩,他守在外麵,謝元棠單獨走到巨石後。
不出片刻,司徒硯耳尖微動。
他聽見了聲響。
司徒硯眨了眨眼,望著天邊的灰白,伸出手捂住了耳朵。
他沒辦法控製自己過人的聽力,隻好用這種方式,不去探聽她的秘密。
隻是不知道為何,隨著後山山風沒有方向的吹過,司徒硯覺得那股隱隱的血腥味中,也帶著一絲,同昨晚一樣,讓他難受的味道。
無人看見,那雙桃花眼中的血絲越來越多,仿佛有什麼漸漸地,開始控製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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