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
京兆尹鄭仁基看著自己的子侄鄭玄辰的臉糊滿了血,身上到處都是鞭刑的傷口,上麵還有不知名的粉末。
下意識認為這些粉末是衙役們看鄭玄辰的傷勢太嚴重上的金瘡藥。
心裡憤怒至極。
沒想到這才被抓走一會兒,人就被折磨成這樣。
氣的牙癢癢。
最生氣的就是鄭玄辰私自做主竟然把裴律師這個駙馬給打了。
要不是他鄭仁基去通知其他幾家一起進宮麵聖,恐怕鄭玄辰今晚就出不了東宮了。
“阿爺,堂哥就這樣被打了,難道我們什麼都不能做嗎?”旁邊鄭仁基次子鄭敞說道。
今年科舉,鄭敞也是參加了的。
包括如意樓的時候,鄭敞也是看見了太子李承乾。
從小灌輸的教育,讓鄭敞並不認為太子有多厲害,皇家有多厲害。
鄭仁基看了眼四周的衙役,揮揮手讓他們退下“你們先退下吧。”
等人全部散了,他才歎息著氣。
“事情都這樣了,能做什麼?要不是玄辰私自做主毆打了裴律師,也不會招來橫禍。”
身為京兆尹的鄭仁基臉色有些頹廢,可眼神卻帶著狠厲。
鄭敞卻不服氣的說道“可要不是裴家低價賣紙的話,堂哥也不至於去找裴律師的麻煩不是嗎?”
“之前說好的,紙張的生意是我們鄭家主要的收入來源,堂哥也是為了保住家族生意才這麼做的,我並不認為他錯了。”
“阿爺,這仇要是你不報,我替堂哥報仇。”
“胡鬨。”鄭仁基看自己小兒子一股腦衝動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裴寂是太上皇的人,現在裴家做紙張的生意,何須要跟我們世家商量?”
“再說了等等。”
鄭仁基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忽然一變“裴家做紙張生意,之前從未聽說裴家會造紙啊。”
自言自語一句,腦中出現了很多的畫麵。
裴寂的莊子。
太子的皇家機密。
陛下的沉默。
。。。。。。
種種跡象都透露著不尋常的味道。
難道
鄭仁基有一個大膽的猜測,旁邊的鄭敞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自己父親說的話。
“阿爺,難道太子利用裴家在造紙?”鄭敞試探的問道。
聞言的鄭仁基沒工夫回答兒子的話,濃密的眉頭皺了起來。
因為他想到今晚五姓七望幾家死士已經去了裴寂的莊子上。
“快。”鄭仁基激動地喊道“敞兒,快去通知其他幾家的人,告訴他們裴寂莊子上在造紙的事情,而且跟太子不,跟太上皇有關。”
太子才九歲,鄭仁基死都不可能想到太子會造紙。
裴寂是太上皇的人,這肯定是太上皇授意太子這麼做的。
這件事就完全想得通了。
至於為什麼紙張賣的這麼便宜,鄭仁基猜測是皇家想要搶這門生意,估計賠本賣吆喝。
鄭敞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剛跨出去兩步便回頭道“阿爺,現在正在宵禁,我們怎麼出去啊?”
“沒事,我讓人去通知。”鄭仁基一拍腦門,也是忘記了宵禁這件事。
想要在宵禁通知其餘幾家人,隻能利用關係了。
宵禁巡街的金吾衛當中有他們五姓七望的人,自然是可以連夜把消息傳出去。
。。。。。。
一夜之間,所有的世家都收到了太上皇造紙的消息。
更是上朝之前,幾家人聚在了一起竊竊私語。
太上皇的老臣派和李世民的天策府舊臣,看世家那些人聚集在一起,懷疑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可他們完全沒有聽到任何的風聲。
反倒是裴寂滿臉的哀愁。
因為昨天自己兒子被打了,一大早起來的時候就接到了信,說是自己莊子昨夜出現了很多死士,傷亡慘重。
要不是東宮六率臨時派過去一千人,恐怕莊子上的秘密就要被發現了。
這讓裴寂很苦惱。
事情也不知道怎麼就發展到今天的地步了。
東宮。
李承乾剛醒,就收到了王泉送過來的消息。
預料之中的事情,李承乾並沒有什麼意外。
“太子殿下,為何不意外?”王泉不解的問道。
他跟在李承乾身邊,自然是知道裴寂跟李承乾來往甚密,裴寂莊子上的事情,都是李承乾搞出來的。
現在有人要闖進莊子一探究竟,李承乾為什麼如此淡定?
李承乾洗漱完,瞥了眼王泉道“難道孤需要親自去裴寂莊子上嗎?再說了,現在孤還在禁足,意外能如何?不意外又能如何?”
“裴寂莊子被人襲擊,孤已經派了一千人過去護衛,今日上朝自然會有人提出來這件事,孤隻需要坐等著看戲就成了。”
“可是太子殿下之前說裴寂莊子上藏著皇家機密,什麼人如此膽大敢夜襲去探查皇家機密?”王泉很不解。
其實他心中有猜測,可沒有證據也不敢亂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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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太子貼身的內侍,亂說話可是會出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