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商賈看著李承乾背影遠去,都長長鬆了口氣,特彆是王義等四人。
彆看李承乾年紀小,但是有時候說出來的話,還是非常寒敘的,需要思考,不思考的話說不準就掉坑了。
王泉陪著李承乾去了繪春樓的二樓,雖然看不見一樓的情況,但是能夠聽見聲音。
“殿下,為什麼不在樓下看啊?”王泉疑惑的問道。
難道在下麵看的不是更加清楚嗎?
李承乾微微蹙眉,隨即勾唇道“孤在那裡,恐怕有些人放不開手腳。”
“這次場麵雖然不如長安那次,但主要還是為了糧食。”
“孤計算過了,今晚拍賣的收入如果全部換算成糧食的話,依舊不夠解決此次危機,所以儘人事聽天命吧。”
“是。”王泉聽明白了李承乾的意思。
糧價現在已經是平時的十倍之餘,哪怕今晚拍賣會能夠賣出十萬貫,這十萬貫的糧食也會比平時少十倍。
僅僅解決長安糧食問題足夠。
可現在要解決全大唐的糧食問題,十萬貫確實不夠。
李承乾聽著台下舞台劇的聲音,選擇了一處靠窗的位置,看著街上人來人往,甚至還有不少探頭探腦之人。
一看就是五姓七望派來打探消息的,又或者是那些沒有能夠進得來的商賈府中的仆人。
“對了,王弘那邊有什麼消息嗎?”
王泉正要給李承乾泡茶,聞言一聽愣了愣才回答道“暫時猛虎營那邊沒有傳消息過來,似乎王弘今日一直在太守府沒有出來過。”
“哦?”
這倒是讓李承乾有些意外,沒想到王弘如此沉得住氣。
。。。。。。
殊不知,王弘已經在太守府發瘋了,瘋狂的在砸東西。
“蠢豬,全都是愚蠢之輩。”王弘砸了一張隱幾,火冒三丈的道“有了請柬都進不去,這群人到底是如何做生意的,這麼簡單的事情都辦不好。”
不遠處的管家瑟瑟發抖的不敢靠近,更加不敢說一句話。
生怕說錯什麼,火上澆油。
同時對這些商賈傳過來的消息,也是有些惱怒。
少說幾十號人,竟然一個都進不去,到底是為什麼?
難道太子那邊早就知道這些人會進去搗亂?
不應該啊。
太子自從來了吳郡便足不出戶,怎麼會知道這麼多,就算是江南四大家族也不可能知道所有人,頂多知道一部分依附於五姓七望的商賈。
王弘砸累了,沒好氣的看了眼旁邊的管家。
“你怎麼不說話?這主意是你出的,現在失敗了,你說該怎麼辦。”
聞言,管家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家主這件事恐怕沒有這麼簡單,會不會是我們五姓七望內部有人給太子通風報信?”
五姓七望內部?
王弘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
在吳郡的五姓七望主事人他都認識,並沒有任何一個說跟朝廷關係好,或者太子關係好的,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給太子通風報信?
管家見王弘在思考,還以為自己的話有作用了,便繼續說道“家主你想啊,我們安排的人,哪怕是江南四大家族的家主,未必知道一些人跟我們親近。”
“反而更親近的是江南四大家族,也是我們早早埋下的棋子,為何這次連大門都進不去?”
“總不能太子能掐會算吧?”
“這”這麼一說,王弘不由得懷疑了起來。
似乎有些道理。
太子也不是神仙,怎麼算到這些的。
哪怕是江南四大家族也不知道的事情,太子是如何得知的?
深藏的棋子被找出來,多年的心血被毀也隻是王弘氣憤的一個點而已。
最氣憤的是,現在人家在繪春樓搞什麼宴會,他身為吳郡的太守竟然不知道裡麵的情況如何。
要是真的被李承乾弄到了糧食,主家那邊肯定會責怪下來。
到時他彆說太守的位置能不能保住,可能最後還會被主家責罰,邊緣化。
一想到這種結果,王弘就接受不了。
想來想去,自己也不知道求助誰,看管家還有點用,便語氣平和的說道“有道理,可問題現在我們該如何?”
管家也陷入了沉思。
很快,他眼前一亮道“家主,您身為吳郡太守,如果親自去參加太子舉辦的宴會,也不是不可啊。”
“我去?”王弘一愣。
“對啊,太子殿下遠道而來,作為一地的父母官,難道家主不應該去捧場嗎?”管家非常自信的說道。
王弘忽然覺得有幾分道理。
“沒錯,是應該去,可要是他們不讓進怎麼辦?”
“那就更加不用擔心了,家主如果您身為太守去參加太子殿下舉辦的宴會,還不讓進,你完全可以彈劾太子,密謀造反,又或者說太子結黨營私之罪啊。”管家麵容陰險的說道。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