桁樾聲音冷冽,猩紅的帶著殺意的目光更是步步緊逼,直震得太後跌坐在榻上,一臉的頹廢之色。
“罷了罷了!你走吧!”
太後揮了揮手,再也沒有了剛剛的盛氣淩人,反倒帶著一股遲暮老人的萎靡,讓人意識到她也已年過半百,不再年輕。
桁樾隻是嘲諷的勾唇一笑,內心並未起任何的波瀾,闊步向著殿外走去。
“皇兒!”
身後傳來太後略帶急迫的請求聲,桁樾沒有理會,就連身形都沒有停頓一下。
太後無奈,隻得扯著嗓子大喊著“皇兒,哀家是你的母親,哀家是不會害你的!”
“你若還念著哀家的生育之恩,今日申時,就來攬月湖一趟,算哀家求你了!”
太後不知道桁樾會不會去,她隻能賭,賭自己在桁樾心中的最後一點感情。
桁樾自太後的宮中出來後,回了書房,又繼續開始了他焦急漫長的等待過程。
今天的日頭似乎格外的頑強,頂在半空中,半晌也不見他移動一下。
桁樾時不時的從手中的書簡中抬起頭來,直到未時五刻,時間雖還早,但桁樾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夜玉宸為他準備的驚喜。
他豁然站起身,隨意放在手邊的茶盞被他撞翻,衣袍更是勾在了座椅扶手上,拉扯的他一個趔趄。
“皇上,您慢著點呀!”張德福伸出雙手,幾次想衝上前去扶住桁樾,都被他倉促的推開。
等他再抬眼時,就隻看到一抹明黃的衣角快速的消失在轉角處。
“哎!皇上,您等等老奴呀!”
……
去攬月湖的必經之路上,翠珠守在那裡的焦急的四處張望著,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就錯過了桁樾的身影。
突然,耳邊刮過一陣勁風,還沒等翠珠反應過來那是什麼,就看到張德福氣喘籲籲的在後麵追趕著。
“皇……皇上,您……您等等老奴呀!”
張德福撐著膝蓋,上氣不接下氣的劇烈喘息著,似乎要將肺部的空氣全部擠壓乾淨,隻為再重新注入另一股新鮮空氣。
“嗨!我的皇上哎,您可真是要了老奴的命了!”
抱怨歸抱怨,張德福隻是在短暫的休息了一會兒之後,又認命的抬起了腳步,繼續追趕著桁樾。
翠珠見狀,趕緊將身子隱在暗處,待到兩人離開之後,她才滿臉欣喜的提著裙擺,奪路狂奔回太後的殿中。
“太……太後娘娘,小姐,皇……皇上,皇上朝著攬月湖去了!”
一進到殿內,翠珠甚至來不及喘上一口氣,就興衝衝,迫不及待的將桁樾的行蹤說了出來。
“什麼?翠珠,你說的是真的?”楊思雙滿臉綴著喜意,猛然站起身。
隨後想到自己的反應過於激動,又羞赧地垂下了頭,掀著眼眸小心的觀察著太後的神色。
太後也是一臉笑意的看向楊思雙,並沒有因為她的失禮而有任何的不悅和不滿,反倒帶著鼓勵和放任。
“這回你總該放心準備了吧?哀家早就說過了,皇上畢竟還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怎麼會放著你這如花美眷不愛,反倒去愛那硬邦邦的男人。”
“思雙呀,哀家也就隻能幫你到這裡了,之後就得靠你自己的努力了!”
楊思雙轉過身,恭敬的朝著太後行了一禮,“姑母,思雙記下了,思雙定不負姑母所望!將來會同……會同表哥一起孝敬姑母的!”
太後高興的大笑出聲,甚是滿意的看了楊思雙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