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張德福也不再猶豫,“皇上,您不覺得現在您身上多了一點兒東西嗎?”
桁樾沒有出聲,而是疑惑的看向張德福,似是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皇上,您想想,以前要是有哪個人敢做忤逆您的事兒,您都是怎麼做的?”
怎麼做的?
立馬就做了唄,那還能留著他活過去下一秒呀,多讓他喘一口氣,他都得覺得自己無能!
張德福見桁樾似是想到了自己的手段,立馬又出聲提醒。
“可是自從遇到小公子以後,雖然您每次都被氣的七竅生煙……”
張德福話音剛落,就感覺到一道幽冷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他趕緊“嘿嘿”一笑,僵硬的略過了這一段。
“皇上,老奴的意思是,自從遇到小公子以後,您不管有多生氣,您都不舍得傷害小公子分毫。”
“您對小公子的偏疼和寵愛,絕對超越了任何人,任何事。這讓您看起來更像一個擁有七情六欲的正常人,而不是一個……”
說到這裡,張德福笑嘻嘻的停頓了一下,“皇上,您得恕老奴無罪!”
桁樾頓時有種被人拿捏的感覺,卻又因為自己心中的疑惑和好奇,不得不勉強的“嗯”了一聲。
“謝皇上!”張德福趕緊謝恩,隨後又繼續說道“而不是一個冷血冷情,不食人間煙火的高高在上的帝王。”
桁樾心中雖然十分認可張德福的說辭,但表麵上,他又違心的想要否認這個說法兒。
不為彆的,就為了他一代帝王那點不值錢的麵子問題。
“嗬!孤隻不過是看他身子不太好,可憐他而已,哪有什麼偏疼和寵愛!”桁樾嘴硬的道。
張德福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給了桁樾一個自行領會的眼神兒。
為了證明自己話中的可信度,桁樾一拂衣袖,逞強的背過了手。
“哼!張德福,我就把話撂這兒,這次孤絕對不會心軟。你就等著吧,等著他來求孤,看孤怎麼收拾他!”
“咚咚咚……”門外傳來輕叩房門的響聲。
桁樾心中一喜,臉上立馬帶上如沐春風的笑。
“嗬!我就說吧!肯定是他忍不住了,來跟孤服軟了!”
桁樾兀自揣測著門外人的來意,還不忘在張德福麵前一頓顯擺。
“咳咳……”
桁樾輕咳了一聲,故意將腰板挺得筆直,底氣十足的樣子。
“張德福,還不將人叫進來,孤今天就讓你看看,什麼是帝王的驕傲和威嚴!”
說完這話,桁樾就兀自轉過身去,背對著房門,裝出一副對門外來人的不在意和無視。
張德福可就不如桁樾那麼樂觀了,他依著桁樾的吩咐打開了偏殿的房門。
果不其然,外麵除了富貴兒,哪裡有一點夜玉宸的影子。
“怎麼了?”張德福輕聲詢問。
“師父,您剛剛不是讓我隨時觀察小公子的情況嗎,我剛剛去看了小公子,他已經睡著了,隻是好似睡得並不是很安穩。”
“所以我自作主張,將殿內大半的燭火給熄滅了……”
“什麼?”桁樾快步走了過來,一把拉開房門,厲聲質問。
“你說你把殿內大半的燭火給熄滅了?你不知道小宸最怕黑了嗎?為什麼要熄滅大半的燭火?”
“是孤這大越缺錢了,還是你根本就是故意的,舍不得給小宸用上那點燭火?”
富貴兒被桁樾吼得一愣,幾次開口想要解釋,都被桁樾駭人的眼神兒給嚇了回去。
久久沒有得到富貴兒的回應,桁樾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擔心,腳步匆忙的朝著寢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