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一!”
桁樾陰冷著眸子衝著暗處喚了一聲,龍一聞言即刻現身,單膝跪地。
“主子!”
“這兩日有誰見過小宸,為什麼他會知道夜修染被關在暗牢?”
全身縈繞著厲鬼一般森冷的殺意,猶是龍一跟著桁樾出生入死多年,見慣了血雨腥風的場麵。
仍是被桁樾強大的氣場震得脊背一彎,雙膝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呈現恭敬的跪趴姿勢。
“回主子,小公子這幾日大多時間都在昏睡,除了伺候的宮人,沒有任何人接近過小公子。”
龍一如實相報,卻讓桁樾的眉頭擰的更緊,眸色中滿是懷疑和猜忌。
他習慣性的轉動著拇指上的玉扳指,緊抿著雙唇,垂眸思考著。
片刻之後,他沉聲衝著不遠處喚道“張德福,換掉寢宮內所有伺候的宮人,換下來的人,你知道該怎麼處理!”
“若是再讓小宸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情,你這總管太監也就做到頭兒了!”
一言一語間都是警告之意,桁樾那落在張德福身上的如鷹隼般陰鷙的眸子,更是讓張德福的後背密密麻麻的瞬間爬上一層冷汗。
張德福片刻不敢耽擱的趕緊應下,“是,老奴這就去安排!”
“還有……”桁樾輕聲吐出兩個字,阻止了張德福想要離開的腳步,卻久久沒有下文。
終於在思慮了許久之後,桁樾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富貴兒就留下吧,至於寢宮裡其他伺候的宮人,孤不希望再聽到任何聲音!”
張德福心中一驚,抬起頭有些不敢相信的輕聲詢問,“皇上,老奴愚鈍,皇上您是讓……老奴去給所有人下封口令嗎?”
桁樾抬眼,眉眼中儘是邪肆的笑,“孤隻相信死人才不會胡言亂語,不過死人沒辦法伺候孤的小宸,所以,那就讓他們失了聲吧!”
“孤相信,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不過就是一張嘴,想讓孤相信他們不會亂嚼舌根,壞了孤的好事兒,唯有開不了口!”
桁樾說的輕描淡寫,卻在無形中改變了即將來寢宮伺候的所有人的命運。
細數寢宮內上上下下所有伺候的宮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一時間他怎麼可能同時換掉這麼多人,還要讓那些人心甘情願的失聲來這裡伺候夜玉宸。
桁樾當然也知道此事兒有難度,但是為了不讓近身伺候夜玉宸的宮人心生怨懟,他隻能動用鈔能力,儘量尋到自願的人。
見桁樾再沒有了彆的吩咐,張德福隻得苦著臉離開,著手去辦這件棘手的差事兒。
“龍一,你繼續在暗中保護小宸的安全,另外,密切關注所有接觸過小宸的人!”
“是!”龍一答完,遲疑一下,到底還是開口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皇上,那夜修染要怎麼處置?”
“夜修染……”桁樾輕聲低喃著這個名字,沉眸思考了片刻,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畢竟這些年夜修染幫自己尋找小星兒,兩人的關係亦兄亦友。
若是沒有夜玉宸這件事情,桁樾絕對能保證夜修染這輩子大富大貴,錦衣玉食,享用不儘。